,雖然你臉皮厚了些,不過眼光還湊合。要我答應你們的請求也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要滿足我一個條件。”
“前輩請講。”箜篌臉上出現喜色,“只要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定為您辦到。”
“我藥廬裡的僕人都沉默無趣,你若是留下給我做十年藥僕,我就答應幫他看病。”無名真人從躺椅上站起來,看桓宗,“你面色蒼白,五臟六腑都有內傷。但是這些對於修士而言,都不是最大的麻煩。你身上最大的問題是靈臺不穩,幾乎到了崩塌碎裂的邊緣。我可以暫時穩住你的靈臺,但治得了身,治不了心,其他的我幫不了你。”
箜篌沒有想到桓宗的身體狀況已經這麼嚴重,她急道:“您也沒有辦法嗎?”
無名真人搖頭,說出的話沒有半分委婉:“沒有。”
“能穩住靈臺也好。”箜篌想了想,“若在此處做藥僕,每年可不可以請假回宗門探親?做藥僕沒問題,我就是怕宗門的長輩擔心……”
“不用了。”桓宗打斷箜篌的話,擋在箜篌面前,對無名真人道,“多謝前輩,只是晚輩的身體如何,晚輩心裡很清楚。箜篌姑娘尚年幼,不精藥理,怕是不適合做真人的藥僕。今日多有打擾,告辭。”說完,他轉身握住箜篌的手腕往外走。
“桓宗,桓宗。”箜篌小聲道,“反正修真無歲月,十年時間也不長,說不定……”
“你今年才十六歲,哪來的底氣說十年時間不長?”桓宗停下腳步,轉身對箜篌微笑,“小姑娘應該在最好的年華享受生活,修真無歲月這種話,等你一百歲過後再提吧。”
他這一生與劍在一起,從未放鬆過一刻。遇到箜篌後,才知道年少的時光有多珍貴,就算修士壽命很長,時光也不會再回頭。
“可是……”箜篌拉住桓宗的衣角,“我想你好好活著。”明明此時最難過的應該是桓宗,他卻對她笑著說話,怎麼有這麼傻的人?
“傻姑娘。”桓宗輕笑出聲,“我是琉光宗的親傳弟子,就算無名真人不願意幫忙,也還能找到其他人,師門不會放棄我的。”他一個三百多歲的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小姑娘為了他給別人做藥僕。別說是十年,就算一日都不允許,死也不能。
“我們走。”桓宗隔著衣袖的布料,握著箜篌的手腕往馬車上走,“箜篌,你要記住,很多事不是委曲求全,就能尋得圓滿。”
修士也不能求得長生,他要讓小姑娘明白一個道理,生死是不能強求的。他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出門遊歷都能遇到性格純粹鮮活的小友,讓他體會到了不同的生活樂趣,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你們兩個走什麼,我有說不能換條件嗎?”無名真人站在臺階上,雙手揣在袖子裡,挑著眉看他們兩,“年輕人真不懂禮貌,長輩還沒說話,你們倒是說走就走,過來。”
箜篌拉著桓宗走回去,笑眯眯問:“前輩,您願意幫忙啦?”
無名真人斜著眼瞥桓宗:“你這點做得倒像個男人。”剛才這個男人若是對小姑娘做藥僕的事情無動於衷,他是肯定不願意幫忙的,現在倒是願意考慮一二。
長得好看的男人雖然討人厭,但是有良心的好看男人,還能彌補一下這個缺點。
“我最近在研製一種藥,但還缺一味很重要的藥引。你們如果能把這味藥找來,我可以幫你的朋友看病。”無名真人推開藥廬的門,對箜篌道,“小丫頭,我今天是看在你眼光好的份上,破例了。”
這個世上,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好看呢?雖然他不喜歡其他長得好看的男人,但這肯定不包括他自己。
“前輩,您缺的是哪味藥引?”箜篌有些擔心,桓宗本來就缺十多味藥,無名真人還要讓他們找藥,萬一找不到怎麼辦?
“一種夜間開放,轉瞬便謝,落入泥中消失不見的花。”無名真人看箜篌,“這種花叫藍銀,你們有嗎?”
“有的呀,你要多少?”箜篌大喜,想也不想便從收納戒裡掏出一大包花瓣遞到無名者人面前:“這些夠了嗎?”幸好林前輩昨天晚上順手把這些花瓣收集了起來,不然今天還真給不了。
一包藍銀花,整整一大包藍銀花?
無名真人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他這是看到幻覺了?藍銀花極其難尋,遇到它們盛開更是不易,有時候能得幾朵便是幸運,這麼一大包不是藍銀花,是路邊的野菊花吧?他開啟布包,不管從色澤外形還是氣味來分辨,這都是藍銀花無疑。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箜篌,有種還在做夢的虛幻感。
實際上他的藥廬裡收集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