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地說道。
吳怡搖了搖頭,她還是分得清立場的,“我就是覺得這大夫是個庸醫。”
“給姨娘通房看病還要什麼好大夫不成?”劉氏略展了眉,“示人以慈善,並不代表真把自己當成廟裡的菩薩。”
“是。”
“但是也不能過於鋒芒外露,男人總是喜歡自己的女人是善良溫柔的,你在他心裡是慈善的,外人再怎麼說也動搖不了他的想法,千萬不要學老太太和你二嬸,心眼都使在明處,再說了,多傷人命有傷天和,姨娘這東西自古就有,以後也不會禁絕,只不過要想法子為己所用就是了。”
吳怡心想劉氏這樣的女人怎麼樣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夫一妻制的現代吧,不過就算是現代也沒有禁絕小三,小三的戰鬥力甚至更強一些,只不過像是劉氏這樣的女人若是生在了現代,是不會把自己侷限在一座小小的後宅的。
“你姐姐跟你妹妹我都不擔心,三個女孩中我最擔心你,你小的時候被慣壞了,稍有不合心意就會大吵大鬧,病了一場雖然懂事了,心慈耳根軟的毛病卻一直改不了,日後成婚做大婦是要吃虧的,現在那些姨娘心裡都暗暗的怕我恨我,我心裡難道就不怕她們?雖然有祖宗的禮法規矩在,大婦受她們欺負的也不是沒有。”
“就不能找一個不納妾的嗎?”吳怡終究還是來自現代的靈魂,沒辦法接受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那怕那些別的女人只是“東西”。
“雖然有的規矩人家說什麼男兒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可那樣的人家一是少,二是並未曾少了沒名份的通房,我倒也希望你嫁進那樣的人家,終究是難遇上啊。”劉氏心裡也知道吳怡不適合過妻妾爭寵的生活,她也會盡量替吳怡找這樣的人家,可是這終究是可遇不可求的,像她們這樣的人家是不會把嫡女嫁進平常人家的,可選擇的就更少了。
劉氏在吳怡的婚事上是做了幾手的準備的,原來她想把吳怡嫁給永祥,可是吳憲對此卻不大感興趣的樣子,永祥人品學問都是不錯的,只是不能任實職,劉氏心知這樣的女婿是過不了吳憲那一關的,她本以為若是吳怡喜歡永祥,她自然有理由替吳怡爭取,可是吳怡和永祥都還小,互相之間也就是面上情,這讓劉氏有些為難了,幸好吳怡還小,可以慢慢考察未來的女婿人選。
一提婚姻事母女倆的話題就沒那麼輕鬆了,幸好來謝賞的馮姨娘和芍藥打破了兩人之間略顯沉悶的氛圍。
馮姨娘穿了件鮮亮的粉亮緞織銀花窄袖長襖,露出淡粉的馬面織銀花裙,頭梳的光光的,戴著一支赤金的鳳釵,整個人都透著張揚的喜氣。
芍藥就低調多了,粉白的立領交領中衣,淺綠掐牙長比甲,頭上戴了支碧玉瓚。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來,馮姨娘看向芍藥時眼裡帶著幾分的得意,心裡暗暗想著差點兒被這個沒名份的通房搶到自己前頭懷孕,幸好肚子裡的哥兒來的及時,否則她真成府裡的笑話了。
芍藥眼裡的天真這些年也未曾減退過,吳怡曾經暗暗疑心她是裝的,可是能裝這些年,演技也夠格得奧斯卡了,這次她懷了孕,雖然有同樣懷孕的馮姨娘,府裡的明槍暗箭卻不會少,不知道這次劉氏會不會暗暗護著她。
兩個人給劉氏跪地磕了頭,“謝太太賞。”
“起來吧,看坐。”劉氏淡淡地說道,也沒有看出對誰更偏愛一些,丫環拿了兩個繡敦出來,馮姨娘坐得穩穩當當,芍藥只是搭了個邊坐了。
在劉氏的房裡,她們倆個只是打簾、端茶、倒洗腳水的身份,有個坐已經是天大的臉面了。
“這府裡好久沒有喜信兒了,你們倆個同時有孕是好事,不單是我有賞,老爺知道了也是重重有賞的。”
“都是託老爺和太太的福。”馮姨娘搶先說道,她搶先說了芍藥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是低頭不說話。
“你們日後只管在自己的屋裡頭安心養胎就是了,等哥兒出來我和老爺都重重有賞。”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是。”
“都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太拘禮。”
沒過多大一會兒,又有小丫頭進來稟報,“孫姨娘、王姨娘來給太太請安。”
“讓她們也進來吧。”劉氏用帕子半掩了唇笑了,“她們這是聽了喜信兒來恭喜你們來了。”
孫姨娘和王姨娘雖然已經過了花期,嚴格說起來卻都仍然是頗有風韻的美女,只是吳憲對這兩個人已經淡得不行了,這次兩個年輕的新寵都有了孕,對她們來講也許是好事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劉氏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