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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行公事一樣,見過了,也就走了。

吳敏卻不能讓吳齡走,他拉住了吳齡,一直軟語說著些什麼。

“有人去請老太爺了嗎?”吳憲低聲問門房。

“太太說等老爺和三老爺見過了,再去請老太爺,省得空歡喜一場。”

“快去請老太爺。”

吳敏也在那裡說著,“既然到了家門口,好歹見過老太爺。”

“聽說你不住這兒。”吳齡冷冷地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門房回來了,“老太爺說他身子不好,見了……難免哭一場笑一場,還是不見了。”

吳齡冷哼一聲,掙脫了吳敏的手,轉身走了,吳憲和吳敏互視了一眼,追了出去。

卻只見吳齡騎上一匹馬,打馬飛奔而去,同樣騎馬而來的吳敏也騎了馬追了過去。

吳憲站在門口望著他倆的背影嘆息了一聲,轉身進了府。

“鳳歧在信上說他是在泉州碼頭遇見的四弟,覺得他長得像三弟這才跟他攀談了起來,聽鳳歧說四弟自己有條海船,專跑南洋線路的,人人都知道有個專下南洋的聞三說的就是他了,說他成了親,有了個兒子,弟妹是走江湖的豪爽女子,本來四弟不想來京城,因為欠了鳳歧一個人情這才不得不應下來,鳳歧信裡說他想先寫信回來,可是怕他不來,讓咱們空歡喜一場,這才早早寫好了信放在洋行管事那裡,說若是咱們去問四弟的事,再把信交給咱們。”

“總之四弟吃苦了。”一個官家子,流落江湖,靠在風浪裡搏命討生活,劉七是自己要去的,手上有大把的起步銀子,保駕護航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吳齡卻是赤手空拳一個人走到現在,不想認他們也是必然的。

“四弟現在平安回來了,也算是菩薩保佑了。”劉氏勸慰著吳憲。

吳怡在幾天以後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四叔,吳齡在這些天裡簡直是吳府甚至是整個京城的傳奇,一個失蹤的孩子,一個人打出一片天,又不貪榮華富貴,見了親人就想走,幸虧吳敏不忘兄弟情,硬是追上了他,在客棧裡軟磨硬泡了三天,這才讓他回心轉意。

吳齡正式回到吳家的那天,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甚至吳老太爺都有了笑意,只有吳鳴夫婦陰沉著臉,宋氏在發現吳老太爺不滿的目光之後勉強扯起了笑,吳鳴卻是無論宋氏怎麼偷偷的給他使眼色,都不肯笑一下。

吳怡覺得吳齡挺奇怪的,無論是吳家的繁華富貴,還是吳老太爺的老淚縱橫,吳憲和吳敏的兄弟親情,甚至是吳鳴的冷嘲熱諷,他都像是在說別人一樣,完全的沒有反應,除了機械式的回應再沒有其他。

吳怡對自己這位四叔發跡之前的遭遇好奇了起來,一個人變得如此的冷漠不會是忽然的,一個五歲的孩子想要生存下來都不容易,更何況是闖出自己的一片天,關於吳齡的一切,在光鮮的傳奇故事背後,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呢?

關於他發跡之前的事,吳齡在後來給瞭解釋,“董大是個有良心的,不忍心傷害我這樣幼小的孩子,可也不敢留在京城,只得帶了我往南走,遇上船隊就帶著我上了船,董大命不好,死的早,我被船東收留做了義子,後來船東死了,把船留給了我。”

這樣的輕描淡寫,對於吳老太爺、吳憲、吳敏是足夠了,吳鳴卻不相信,他一直冷笑著聽著吳齡講故事,還有另一個不信的,那就是後來在劉氏口中聽到這個故事的吳怡。

起承轉合呢?吳齡講的故事更像是一個成功商人花錢僱槍手寫的自傳,而不是真相,但是人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吳齡既然已經回來了,一不想要吳家的錢,二不想借吳家的勢,他的秘密是屬於他自己的,大家雖然有血緣關係,實際上卻是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的存在,何必去自來熟的揭人瘡疤呢?

吳齡在吳家住了幾天後就走了,據說要趕季風,再去一次南洋,走前留下了一堆的禮物,也帶走了一堆的禮物。

吳家因為他而歡騰的情緒一直到更重要的秋闈到了,才平息了下來,今年吳家有吳承平、吳承宗、吳承業三個人下場,其中吳承平和吳承宗是主力,吳承業只不過是進場感受氣氛的。

另一個跟吳家有重大關聯下場的人是公孫良,公孫首輔在壓了孫子到二十歲之後,終於放手了。

還一個有關係也沒關係的下場的人是曹淳,曹淳早已經踏上了回山東的路,他在山東參加會考。

吳怡再次感嘆古人難做,那些喊高考難的人最好還是圍觀一下古代科舉,吳怡回憶著自己上一世旅遊時參觀過的貢院,那一個一個的木板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