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賭我沒有?”沉思齊把論語撿了起來,繼續看。
臘月二十九那一天,沈家周圍的錦衣衛和兵士消失了,吳怡卻怎麼樣也沒有鬆口氣的感覺,沈侯府的人經過暫時的慌亂之後,又迴歸了秩序,沈家沒有長工、短工,有的只是家生子或者是買斷了身契的奴僕,沈家出了事,他們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期望這場風波快點過去。
沈家的團圓飯吃的冷冷清清,老侯爺象徵性的吃了一口菜就回去歇著了,肖氏揮了揮手,撤了桌子,只有兩個在奶孃懷裡玩的孩子,是最無憂無慮的,肖氏看著他們倆個,心情稍緩。
吳怡站在肖氏的身後,端水遞茶的服侍,除了話少些,一切如常的樣子。
“給親家的年禮送過去了嗎?”
“昨天就送過去了。”
“今年咱們家事多,險些連給親家們的年禮都沒送出去,親家們不要挑理才是。”
“都是自家人。”吳怡說道。
“今年你大嫂身子不好,原不應該放你走,但是今年你們家裡事也多,想必你也惦記著父母,初二的時候你帶著保全回孃家看看吧,也讓他姥姥好好親近親近他。”
“是。”吳怡知道,這是肖氏在委婉的告訴她,讓她回孃家求援。
吳怡回去的時候,吳鳳也在,劉氏正抱著可意逗弄,看見吳怡來了,笑了,“你今年沒你大姐回來的早。”
“保全兒早晨鬧著不肯吃奶。”吳怡說道。
“我的保全兒啊,怎麼不能吃奶呢,快讓外祖母看看。”吳鳳抱走了可意,劉氏伸出手接過保全兒,“這孩子長得好,像你小時候。”
“我小時候長得醜。”吳怡說道。
“誰說的,你小時候長得最好看了。”劉氏點點保全的鼻子,“是不是啊……”
“怎麼不見嫂子們和九妹?”
“我讓她們不用來的,我們娘仨說幾句話。”劉氏說道,“我啊,剛強了一輩子,這老了老了才知道,你們外祖當年說的,再剛強的人到老了也得為兒女彎腰,那是一句大實話。”
“太太……”吳怡站了起來。
“你坐下,這事不怪你。”劉氏說道,“你父親也知道這事不怪你。”
“可他畢竟是保全的爹……”
“他知道自己是保全兒的爹,就不應該做那樣的事!”劉氏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保全兒沒想到剛剛還笑眯眯逗自己玩的外祖母會提高了聲音,嚇得哭了起來,劉氏抱著保全哄著,“不哭,不哭,外祖母不是在說你。”
“太太,不管怎麼樣,這事到現在不審不問,聖上只是嚴令徹查,只要聖上對這事有疑心,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吳鳳說道。
“聖上……他怕是會越查越傷心才是。”劉氏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孤家寡人了……”
“太太,您是說……”
“你們倆個小,又是長在深閨裡的,兵部的糧草年年買,最後用到將士身上的,至少是三年以上的陳糧,軍衣年年做,一年壓一年,現在你去開庫房,怕是存了幾萬件前年的棉衣,怎麼就把新做的棉衣給弄上了前線了呢?”
“太太……”
“這事不是什麼秘密,咱們這樣的深閨女子卻是不知道的,這是你父親回來跟我說的,沈見賢是管軍需的,買東西歸他管,派東西也歸他管,可是這拿哪個倉庫的東西,卻是他管不著的,更不用說馮壽山這人,吃喝嫖賭行,庶物上就是個傻子,怎麼就想到了要做棉衣?是誰出的主意把棉花換成了蘆花?我怕是有人偷著換了,他馮壽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太太的意思是……”
“有人設了局,先套住了馮壽山,如今案發了,能出來頂罪的不是馮壽山也是馮家的女婿,卻沒想到五姑爺橫插了這一槓子……”劉氏冷笑,“這沉思齊,你父親沒看錯他,確實是聰明絕頂,他想必是把這些事也想透了,他自首,就是要把水徹底的攪渾,讓不想徹查這件事的人,也要徹查,讓吳家想不摻和也得摻和,你父親昨天就寫奏摺了,聖上正月裡召集了閣老和尚書們在上書房議事,這也是開天闢地難得一見的事。”
“太太,這些朝局大事都與我無干,我是吳家的女兒,卻也是沈家的媳婦,我只想問太太一句話,沉思齊能活還是不能活?”
“五、五開。”劉氏說道,在這種時候,她也只能對女兒說實話。
“有這五成的把握,女兒就知足了。”
“你知足,我卻是不知足的,走吧,我親自下廚做手摚�娓�忝淺裕�笛就泛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