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農婦從一條小巷內走了出來,手上提著一隻竹條編織的籃子,籃子上蓋著一塊雖然破舊,但洗地很乾淨的白布。
她臉上也同樣露著膽怯的神情,但步子卻邁地很穩,徑直向何瓊走來。
“娘……您出來做什麼?”母親的出現,讓何瓊感到十分意外。
但更加讓人意外的是,何瓊的母親直接走到了趙青山的面前,二話沒說就給趙青山跪了下去,哽咽著央求道:“道長,您一定要護著我們家丫頭啊……”
村子外面來了先天宗師的訊息早在村子裡傳開了,一開始還能在家裡穩得住陣腳的她,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就立馬慌了神。
趙青山也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說道:“放心,何瓊是貧道的親傳弟子,更何況今天的事情,也錯不在她,有貧道在這裡,哪怕玄武城的城主馬乘風親自到場,也休想偏袒任何人!”
“掌門真人的這句話,可是專門說給馬某聽的?”這邊趙青山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了馬乘風無奈的苦笑聲。
眾人循聲扭頭望去,只見玄武城城主馬乘風,帶著一隊親衛著輕裝策馬而來,臉上滿是無奈的神情。
趙青山對馬乘風說的話僅僅報以一聲淺笑,算是做出了回應,而那些玄武城的官員們則是紛紛施禮道:“下官參見城主大人……”
連一直板著一張臉,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幾十萬兩黃金似的趙迦南,這個時候也端不住架子了,對著馬乘風抱拳招呼道:“城主大人。”
“嗯。”馬乘風的回應則很冷淡,僅僅是微微一點頭,連半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這讓趙迦南心中頓時生出了一些不詳的預感……因為馬乘風也是玄武城天榜之上的先天強者,雖然排名比他趙迦南高了許多,可至少大家都是天榜高手!
以前無論在什麼場合遇到,只要趙迦南願意放低姿態先跟馬乘風打個招呼,馬乘風基本上都會很和善地回禮,隨便問上幾句以示親近的話,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至少叫人看了、聽了,心裡面會覺得舒服。
可這一次情況明顯不對了……趙迦南的心,也漸漸地沉到了底。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什麼趙青山在明明能夠將他殺死的情況下,還要大費周章地叫人去城裡將官府的人聚集過來……原以為趙青山不願意多沾麻煩,想將自己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別的人來處置,好讓自己獨善其身。
但現在再看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趙青山在城裡名聲不顯,可似乎跟城主馬乘風的關係很不一般?
雙眼漸漸地眯了起來,趙迦南凝視著正朝趙青山一步步走去的,馬乘風留給他的背影,耳朵微微地抖動起來,聽覺的靈敏度頓時提高了好幾倍!
馬乘風露著苦笑的表情來到趙青山的面前,指了指那些手下的官員後,對趙青山說道:“何必如此?”
趙青山知道馬乘風說的這個‘何必’是什麼意思,他微微搖頭道:“貧道不是在給官府找麻煩,馬城主莫要誤會貧道的用意。”
“你這樣做會受千夫所指,馬某的晚輩還在紫金山上學藝,掌門真人今日若真的要官府出面給趙迦南定罪,恐怕玉皇觀就會四面受敵,得不償失啊!”馬乘風停頓了片刻後,方才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若真不滿趙迦南的為人,大可將他就地擒殺,何苦招來更多的責難呢?”
馬乘風的這句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官府以國律給先天宗師定罪的這種事情,早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強制性地取消了。
先天宗師哪怕在城裡當街殺人,也不能用現有的國律來治他的罪,因為這會觸碰到許多人敏感的神經,無論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都會被認為是一種極大的挑釁,是一種挑釁全天下先天宗師們底線的惡劣行為!
這種後果在馬乘風看來,不僅玉皇觀擔當不起,哪怕是他這個玄武城的一城之主,也同樣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只可惜,馬乘風有馬乘風的擔憂,趙青山卻又有自己的考量。
聽完馬乘風的話後,趙青山微微一笑,神態自然地搖頭道:“馬城主此言差矣,世間格局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曾經被人唾棄的東西,不代表永遠都沒有被重新拾起的可能……如今朝堂上的變化,馬城主恐怕知道的並不多吧?”
“哦?”趙青山這麼一說,馬乘風就來精神了,他問道:“莫非掌門真人知道了什麼訊息?”
“不可說。”趙青山笑著搖搖頭,又指了指站在那邊心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