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進入到一炷香的休息時間,趙青山放慢了趕路的腳步。
細細感受著那些繚繞在周身,不斷滋潤著經脈和丹田的靈氣,趙青山自語道:“看樣子,想要隨心所欲地使用縮地成寸,至少要進入煉神境第一重才有可能……不過就算如此,以‘縮地成寸’術驚人的速度而言,尋常空靈境第三重以下的先天高手,也只能望而興嘆了,根本追不上我!”
這就是一種保命的法子,就算打不過……逃跑總沒問題吧?
而以玄武城來說,幾百萬人口也才幾個先天高手坐鎮城中?撇去那些高居天榜的絕頂高手,趙青山其實也算躋身玄武城的強者俱樂部了!
自打進入先天境界,趙青山的六識就敏銳到了一個非人的境地,周身三丈之內,連一隻蚊子煽動翅膀的頻率都能清晰地捕捉到!
強者的威勢瀰漫在周身,沿途偶爾遇到那麼幾個後天武者,對方一感受到趙青山周身繚繞的靈氣,就會自動退避三舍。
所以趕路的程序很順利,在太陽完全下山之前,身著無極法袍的趙青山就已經出現在了趙家莊對面的藤江江岸上。
上一次離開趙家莊的時候,趙青山還只是歸真鏡的後天武者,時隔數月之後,卻已成就先天之道,哪怕放眼整個北嶺域,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少年天才!
再望著眼前這條足有百丈寬的藤江,看著波濤翻滾的江面,趙青山微微吸了口氣,氣沉丹田、手掐法訣……
很小的時候就聽人說過,不入先天難渡江,傳說只有先天宗師才能順利地踏波而行、一葦渡江,這幾乎是藤江兩岸所有少年從小便聽到大的傳說!
曾經趙青山也幻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夠不借助吊橋的便利穿過這條翻滾的藤江。
甚至就在小半年前,他還站在江岸上發過呆,腦子裡想的就是如何渡江的問題!
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恰巧此時,對岸王家莊的幾個莊戶扛著鋤頭從旁邊經過……
趙青山誰也沒理會,只是口中低喝了一聲,便如一隻雄鷹般沖天而起。
迎面而來的江風吹得他身上的無極法袍獵獵作響,轉瞬之間,攀升到極限的趙青山呈一道拋物線落入翻滾的江面。
那幾個路過的王家莊莊戶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天吶,他想幹什麼?!”“這小子肯定瘋了……”“什麼事情想不開,偏要投江自盡啊?!”
正驚呼著呢,江面上卻沒傳來預想當中的‘噗通’聲,也不見有什麼水花飛濺起來。
再仔細地睜大眼睛往江中一看,這幾個年紀相差不大,都只有三十多歲模樣的莊戶瞬間被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他……他在渡江!!!”
浪濤翻滾的藤江江面上,趙青山一手端著太極拂塵,一手背於身後,兩側的髮髻在風中亂舞,人卻是踏著翻滾的江面向前走著……
那幾個王家莊的莊戶瞪圓了雙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之後才有人訥訥地說道:“剛才那人……好像是趙家莊趙老鬼的孫子趙青山……”
“我也看見了,就是那個趙青山沒錯!”邊上另一人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最後一個莊戶則結巴著問道:“趙青山?他……他什麼時候成了先天大宗師了?!!”
只有先天宗師才能踏波而行、一葦渡江,這就是在藤江兩岸流傳了千百年的傳說!
正當江這邊幾個王家莊的莊戶瞠目結舌、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時候,在對面的江岸上,也正有幾個腰間別著刀劍的中年武者在喝著小酒、聊著天。
其中有一個長著絡腮鬍子,左眼邊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男子正唾沫橫飛地說道:“所以說,什麼叫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趙青山就是這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們信不信,這趙青山不敢露面也就算了,如果他真敢露面的話……”
“噌!”腰間的大刀出鞘後****了鬆軟的泥沙當中,那刀疤男子一隻手撐在刀柄上,哼哼著說道:“哪裡用得著韓老大出手,我石牛北就第一個饒不了他!”
聽著這刀疤男的話,邊上另一個長相還算斯文的男子就小泯了一口酒,自覺很有風度地搖搖頭,笑著問道:“我們都是來這裡看熱鬧的,你為什麼饒不了他?”
“為什麼?!”刀疤男的聲音一下子就拉高了,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大聲道:“就因為這沒種的小子玷汙了地榜在老子心中的地位!我可真不是在這裡給你們幾個開玩笑啊,如果這趙青山在接下去幾天時間裡真的露面的話,我……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