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不得的韓松純粹已經豁出去了,那兩隻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趙青山,咬牙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是英雄的話,就給老子來一個乾脆的!”
“想死還不簡單麼?三刀六洞、扒皮抽筋、上吊割腕,哪一個不是死人的法子?”趙青山抬了抬眼皮,慢條斯理地說道:“但在你下地府見閻羅之前,貧道還有好幾筆賬要跟你算算清楚!等這些帳都算完了,你若還想去死的話,貧道不介意給你個乾脆的死法。”
“……”這種生死福禍完全被別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極其難受,但韓松也不想再受那些叫人瘋狂的侮辱與折磨。
他深吸了口氣後說道:“城裡的宅子真不是我派人去毀掉的,但我知道,無論現在我如何辯解,你都是不會相信我的……好吧,宅子就是老子讓人去拆掉的,那些珠寶玉器也都是老子找人賣掉的,濟火堂雖然入不得一流之列,這麼多年下來,卻也有些家底……該怎麼賠,你儘管開口就是!”
人一旦不想活了,膽子就會出奇地大。
至少半個時辰前的韓松,可不敢在趙青山面前講這些光棍的話。
趙青山眯了眯眼,說道:“修建玉皇觀的成本將近紋銀十一萬兩,加上那座宅子原有的物件,總價約在十二萬五千兩紋銀上下……貧道給你抹個零,就算你紋銀十二萬兩整,你覺得如何?”
紋銀十二萬兩!
韓松只覺得一陣胸悶……
自己帶著濟火堂幾百個弟兄在城裡打打殺殺,在刀尖上舔血,一年的歲入才不到紋銀三萬兩。
而趙青山一張嘴就要走了濟火堂幾百人不吃不喝、打打殺殺四年時間才能攢下的家業!
一瞬間,韓松反而覺得趙青山一點都不可惡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跑來濟火堂找自己求救的那個傢伙……隱隱約約的第六感告訴韓松,這一切都是自己讓人給坑了!
自己是受害者,趙青山是受害者,丁孝遊勉強算半個受害者,反正都是倒黴催的,只有那幫不入流的痞子,反而能坐收漁翁之利!
越想心裡面就越是覺得發悶,韓松咬了咬牙,朝趙青山說道:“十二萬兩紋銀不是一個小數目,濟火堂雖大,但一時間也拿不出如此鉅額的銀兩……”
“沒關係,這件事情,貧道可以寬限你兩天。”趙青山很大度的擺了擺手,對韓松說道:“兩日之後,貧道會親自登門討要這十二萬兩紋銀,希望到時候你們用來迎接貧道的是美味佳餚,而不是刀槍棍棒。”
“寬……寬限兩日?!”
韓松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一下子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怎麼這還寬限兩日了?這臭道士不是已經打算好要將自己扒皮抽筋了嗎?寬限兩日說是說讓自己去籌集銀兩,可他難道就不怕自己逃跑嗎?
一想到‘逃跑’二字,立刻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韓松原本死灰的臉色也恢復了些許紅潤的血色,他小心的問道:“能否再寬限幾日?兩天之內籌集紋銀十二萬兩……這難度真的很大!”
“那就給你三天時間吧。”趙青山照樣是那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看起來真就是一點都不擔心韓松會逃跑的樣子!
可趙青山越是這樣表現地滿不在乎,韓松心裡的嘀咕就犯地越大聲。
因為趙青山不管是橫看還是豎看,都一點不像那麼犯傻的人啊……可他偏偏就這麼幹了!
不管趙青山是出於什麼原因才答應給他三天時間的,對於韓松來說,這都是一個讓他無法無視的機會,一個能夠讓他遠走高飛,從此擺脫夢魘的機會!
因此,韓松又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掙扎了一下、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重重地一點頭,說道:“您放心,三天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嗯,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趙青山彷彿一點都沒察覺到韓松心裡面的小九九,神態輕鬆地笑了一笑後,便揹負著雙手走到了韓松的跟前,低頭俯視著他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需要解決一下……聽說你打傷了我爺爺?”
“我……”心裡面剛剛才狂喜起來的韓松,剎那間又跌落了谷底。
紅潤的臉色再一次變得蒼白起來,他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我真不是故意要打傷老爺子的,實在是……是一不小心沒收住力道,這才……”
“怎麼打傷的問題,不是貧道現在想要了解的東西。”趙青山搖了搖頭,說道:“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你再狡辯半句……對於這件事情,貧道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