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出手便是大殺招的丁孝遊冷聲道:“後進小輩也敢在老夫面前逞強,少年人,你膽兒大得很!”
感受到丁孝遊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趙青山卻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微微揚起頭來說道:“古人還說拳怕少壯呢,丁老館主畢竟年歲已高,不是貧道看不起丁老館主,實在是丁老館主的這副身子骨,叫貧道很是擔憂啊……”
“哼,尖牙利齒的小子!”丁孝遊在半空中又是一聲冷哼,隨即便向兩側張開雙臂,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在他胸前呈現出一把寶劍的模樣。
稍微對丁孝遊熟悉一些的人都知道,這就是丁孝遊除了本命神通‘氣貫長虹’之外的另一項立足根本,這把名叫‘落日’的寶劍,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凌厲的劍勢開始在丁孝遊的周身瀰漫,那些跟隨他一起出城的赤劍武館的弟子們,這會兒也都一個個地瞪大了雙眼,生怕漏過了哪個關鍵的環節。
要知道,丁孝遊已經好幾年沒有出過手了,偶爾來了興致才會隨便地教門下弟子一些修煉的要訣。
但除了那些早年拜在丁孝遊門下,算是親傳弟子的教習們之外,就沒有一個三代、四代的弟子能有幸得到過丁孝遊的親手指導,哪怕只有半柱香的時間!
丁孝遊的劍很快,快的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上一瞬還在半空中抖出了一朵劍花,下一瞬就已經張開雙腿,從上至下呈力劈華山之勢,對著趙青山的腦門就直直地劈了下去。
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嘲弄之色,彷彿此刻趙青山在他眼裡就已經是一個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了……
誰都沒注意到,在趙家莊內一戶人家的屋頂上面,正蹲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再看見丁孝遊全力出手的一幕後,那青年男子不免有些詫異,“不是說好了只是文鬥麼?這丁老匹夫怎麼一動手就來真格的?萬一真的殺死了這個姓趙的傢伙,他就不怕官府追究下來,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麼?!”
“官府的約束力沒您想的那麼大。”老人在邊上微微一笑,儼然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更何況這裡還是在城池之外,只要事後沒人敢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官府就不會過問這件事情,文鬥和武鬥的約束,從來都建立在雙方背後都有人的前提下才能進行。”
這邊主僕二人剛說了沒兩句話,那邊的戰鬥已經瞬間進入到了火爆的狀態之中。
誰也沒想到丁孝遊的劍雖然快,快如閃電,可趙青山的速度也一點都不慢。
在那落日劍劈下之前,趙青山就已經抽身後退,快的跟一道光似的,甚至都隱約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虛幻的殘影!
“噗……”
灌有萬鈞之力的劍勢出乎預料地劈空了,那種空蕩蕩的落差感,使丁孝遊臉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根本不等他想清楚為何趙青山能順利躲過自己這堪稱完美的一劍,心底就升起了一陣沒由來的危機感,好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似的,叫人心裡發寒。
“喝!”沒有多想,作戰經驗十分豐富的丁孝遊直接暴喝一聲,周身隨即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彷彿有一團團空氣被生生地擠爆了似的,聲勢十分驚人。
而看見丁孝遊本能的反應,那蹲在屋頂上的老人就禁不住誇讚了一句,“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什麼意思?”青年聽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老人指著又一次纏打到一起的趙青山二人,解釋道:“之前那丁孝遊一劍劈空,雖只有短短一瞬的時間,卻也給了趙青山足夠的時間發動攻擊,如果當時丁孝遊選擇躲避,就會立刻交出自己的主動權,從而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可趙青山是初入先天的菜鳥,而丁老匹夫幾十年前就已經是先天宗師了!”青年男子揚著眉梢說道:“差距如此之大,丁孝遊是不是太膽小了?”
“誰說趙青山只是初入先天的菜鳥?少主哪一點看到趙青山像個初入先天的菜鳥了?”老人苦笑了一聲,指著場內正在激斗的二人說道:“您仔細看這個趙青山的表現……難道您就沒發現,丁孝遊的表情已經變了嗎?!”
“是嗎?”被老人稱作少主的青年人聞言便抬頭望向了正和趙青山激烈交手的丁孝遊,果然發現丁孝遊的表情已經非常凝重了……
“該死的,這小子究竟是何來頭?小小年紀就有了築基境第四重的實力,倘若再讓他這樣成長下去,恐怕要不了兩年時間,赤劍武館的招牌是摘是留,就是他說了才能算了!”丁孝遊一劍比一劍狠,心卻是越打越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