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呃!老闆在嗎?”唉!瞧她心慌的,老闆怎麼可能不在。
話在嘴邊縮了回去,多說無益,她只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在在在,你瞧他又在秀薩克斯風了。”說好了只吹奏一曲,誰知老闆欲罷不能的賣弄。
他是沒什麼音樂素養,聽久了也會麻木,好聽的音樂和好吃的菜道理相同,偶爾為之是痛快、回味無窮,次數一多難免乏味。
雖然大家都說老闆有大師級的才能,可是駑鈍的他還是聽不出感覺,只能附庸風雅的直說老闆絕世風骨。
“薩克斯風?”下意識的一瞧,溫綠菊表情頓時變得僵硬,有些不自在。
優雅柔美的鋼琴師側影如詩如畫,高挺的鼻樑勾勒出滄桑的美感,鬱郁幽幽帶來一股森林般的蔥鬱,深邃的線條柔中帶剛,如同他束成馬尾的長髮逸靜飄然。
而老闆的沉穩和內斂似一座山,雲霧繚繞難掩靜綠水色,魅力天成時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不需仰望也能享受到自然芬多精。
一幅流動的動人油畫理應吸引她善感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只瞧見倚靠鋼琴旁的俊雅男子,莫名的惶恐油然而生。
生根的雙足像種在木質地板上,動彈不得地看著一張訝然的俊顏轉為驚喜,酒杯一放揚起個令人心動的大笑臉朝她走來。
怎麼辦?怎麼辦?她該若無其事的打招呼,還是裝作不認識的冷漠轉身,她從沒想到再見他心會跳得如此之快,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沒讓她有彷徨的機會,一具溫熱的胸膛將她包圍,淡淡的男性體味飄入鼻中,她居然有想哭的衝動。
好懷念這種被人擁抱的感覺,好像外面的風風雨雨與她無關,她可以安心的依靠這座避風港,不用害怕暴風雨來臨。
她想自己是有點眷戀這個擁有她第一次的男人,鼓譟的心無法平息。
“溫綠菊,你讓我找得好辛苦。”這個名字的主人從現在起屬於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管他如何追問,她不曾透露出一、二。
看著她的初行雁迫不及待的先低頭一吻,活似青春期的小毛頭愛欺負喜歡的女孩,非得深烙吻痕才肯罷休,接下來就是算帳時間。
“神仙告訴我你是狡猾的女人,要我拿根繩子將你捆住,以免遺禍人間。”而他是第一個受害者。
一聽見他近乎寵溺的聲音,她不安的心反而平靜。“我相信神仙忙著聽信徒的祈求,沒時間處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狡猾嗎?
偏著頭一想的溫綠菊神色認真,為了不讓自己受傷而去傷害別人,或許她存著狡猾的天性,但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她選擇保護自己,放棄一段可能發展的感情。
她不欠他,兩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你變得油嘴滑舌了,大概是吃了我口水的緣故。”初行雁洋洋得意的凝視多日未見的容貌,一股柔情溢滿胸口。
她瘦了,也黑了幾分,叫人好生不捨,她不會為了忘記他而跑去做苦工吧!
初行雁絕對猜不到他的臆測有多接近,茶莊的主人哪需要親自下茶園採茶,但靜閒的時候容易胡思亂想,所以她幫忙採茶,讓自己累得沒心思多想。
可是夜半時分的孤寂總難入眠,在最不該想起他時偏是影像清晰,近在眼前的掛人心懷。
“別再吻我了。”溫綠菊伸手一擋,略微侷促地看著左右。“你讓人看笑話了。”
有嗎?他不以為然地握住她的手照吻一通,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雙腳一軟地倒向他懷中。
有點卑鄙,但他樂在其中。
“他們是在羨慕我、嫉妒你,我們是令人妒羨的一對。”他不介意有觀眾見證他們的開始。
人證、物證──吻痕俱在,看她怎麼撇清兩人的關係。
她暗歎在心的垂下眼。“我們有什麼令人妒羨的地方,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對。”
沒人會看重一夜情,偶然交會的絢爛只留給夜晚,她黯然的想著。
“溫綠菊,你吃幹抹淨想不認帳是不是?要不要算算我身上留下你多少咬痕、捉痕……”嘿!害躁了,她還真容易臉紅。
就算她捂住他的嘴巴也沒用,事實勝於雄辯,她這黑鍋是背定了,陷人入罪是他的專長。
“你小聲點,大男人窮嚷嚷成什麼樣子,這種事怎能算在我頭上。”他也有份。
想她一身的吻痕、齒痕才難以見人,久久不消的必須以長袖衣物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