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片刻之後才吶吶道:“我,我還在窗戶口看到那惡霸王爺欺負王妃……”
“所以我那時候沒有看錯,窗戶口是有人的,而且那人還是你?”小奴這話一出,蘇嬌便立馬接道。
“……呃……是……”低垂下腦袋,小奴有些微紅了面頰道:“我,我只是擔心仙女姐姐,所以,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看著小奴那張愈發羞惱下去的面容,蘇嬌輕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幹樹枝道:“小奴,你我也只算是見過兩次面罷了,你怎麼對我……如此關心……”
聽到蘇嬌那欲言又止的話,小奴慢吞吞的從寬袖之中掏出一隻白瓷細勺遞到蘇嬌面前,小腦袋垂的更低道:“今日多虧王妃相救,不然小奴便一定……人頭落地了……”
伸手接過小奴手裡的白瓷細勺,蘇嬌想起剛才淨室之中的事,嘴角輕勾道:“你別看那惡霸王爺兇巴巴,其實他呀……唔……”好像確實是殺人如麻?還歡喜把人皮剝下來做成白皮燈籠?
想到這處,蘇嬌不自覺的暗暗抖了抖身子,然後抬眸看了一眼眨著一雙奶狗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的小奴,下意識的輕咳一聲,將手裡的細瓷勺子遞還給他道:“來,你先拿著吧。”
羞赧的接過蘇嬌手裡的白瓷細勺,小奴將其小心翼翼的收攏於寬袖之中,那如女子般纖細的手腕子微微揚起,露出裡頭的暗袋。
蘇嬌的視線落到小奴那瘦弱的身型之上,她抿了抿唇,突兀開口道:“小奴,你多大了?”
聽到蘇嬌的問話,小奴抬首羞赧道:“十五了……”
“十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奴那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纖瘦身板,蘇嬌搖了搖頭道:“你看上去……哪裡像是十五的模樣……”明明就似一個十一二的小兒郎……
看到蘇嬌眼中顯出的疑惑表情,小奴有些緊張的垂下了腦袋,然後捏著自己的寬袖與蘇嬌道:“仙女姐姐……那惡霸王爺確實未欺負……”話說到一半,小奴卻是突然停了口,他睜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蘇嬌身後。
蘇嬌看到小奴的表情,也是被嚇得僵直了身子,而當她感覺到自己肩膀上被搭上一隻手時,突兀的驚叫一聲,甩著手裡的幹樹枝便往身後一頓猛揮。
金邑宴身子往後一仰,避開蘇嬌胡亂揮舞著的幹樹枝,然後負手於後,看著蘇嬌細叫著的驚惶模樣。
“王,王妃……”小奴伏跪於地,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蘇嬌的裙裾。
蘇嬌力竭的停下了動作,緩慢的睜開一雙水漬杏眸,就見面前站著的金邑宴閒適的靠在那假山石壁之上,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氣喘吁吁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蘇嬌氣急的一把甩下手裡的幹樹枝,嗓子輕啞道:“你做什麼嚇我……”
聽到蘇嬌那微啞的嗓音,金邑宴抬步走到她的身側輕撫了一下蘇嬌泛著細汗的額角,然後伸手包住她微顫的藕臂道:“自個兒膽子小,怎的還怨氣別人?”
“你,你才膽子小呢!”蘇嬌纖細的藕臂被金邑宴細細揉捏著,那輕重舒緩的力道讓她說話時的語調都細軟了不少。
“是是是,我膽子小,這打雷下雨的天,還指望著嬌兒抱著我一道入睡呢……”金邑宴這話說的漫不經心的,但是聽在蘇嬌耳中卻是讓她不禁漲紅了一張白嫩小臉。
剛嫁入敬懷王府之時,蘇嬌碰到這打雷下雨的陰霾天氣,總是感覺心裡慌得緊,晚間安寢定是要秀錦或秀珠掛著琉璃燈陪著一道的,但自這廝佔了她的一半床榻之後,蘇嬌碰到這陰雷天,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縮在他懷中,但不曾想,這一縮卻是縮出了事。
日後但逢碰到這陰雷天,即便是秀珠或秀錦點著琉璃燈在蘇嬌身側,蘇嬌也難以入睡,直至金邑宴從外頭回來上了床榻,蘇嬌才能安安穩穩的縮在他懷中安寢。
耳邊聽著這廝說的反話,蘇嬌卻是無力反駁,她垂首一眼看到伏跪在自己腳邊的小奴,鼓了鼓面頰,抬首對著金邑宴氣呼呼道:“一人睡便一人睡,日後你別想上我的床榻……”
說罷,蘇嬌又垂首看了一眼腳邊身形微動的小奴,剛想開口說話,卻是一不小心瞥到小奴那不知何時從一頭亂髮之中露出的半截耳骨,突的怔愣了神。
伸出白嫩指尖,蘇嬌輕輕的碰了碰小奴的耳骨,嚇得小奴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抬首一臉驚恐的看著蘇嬌道:“王,王妃……”
收回自己的手指,蘇嬌蜷了蜷那指尖,嘴角勾起一抹嬌美笑意道:“你那處有片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