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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人雖小,但是力氣卻不小,直把盛怒之下的蘇瑾推了一個踉蹌,身子斜斜的撞上一旁的圓木柱。
“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啊……”蘇瑾蜷縮在地上,失聲裂嚎,一臉慘白的看著自己那裙裾之下漾出的鮮紅血跡,整個人好似發癲一般的扯住蘇嬌的裙襬厲嚎道:“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看著蜷縮在自己腳邊滿面都是淚痕的蘇瑾,蘇嬌那雙杏眸之中平靜無波,只是在看到蘇瑾裙裾之下漾出的一灘殷紅血跡之時,臉上顯出一抹可惜神色,稚子無辜,只可惜跟錯了人……
一旁跟在蘇瑾身後而來的女婢看到這副模樣的蘇瑾,也是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蘇瑾,神色一片慌張。
扯開被蘇瑾緊緊拽在手中的裙裾,蘇嬌冷聲道:“天道好輪迴,我救不了你。”
說罷,蘇嬌拉過秀珠的寬袖,直直的從蘇瑾身側走過。
不是她冷血,也不是她無情,實在是蘇嬌無法將那個把自己浸入火海之中的人從自己的怨恨之中剔除,以德報怨,她做不到。
“啊……”
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蘇嬌充耳不聞,還叮囑秀珠將女童的雙眼與雙耳一道捂上。
出了雅苑,蘇嬌抬首往煙雲閣的方向望去,只聽那處鑼鼓密密,喜氣溢溢,一副歡樂模樣。
“我們回府吧。”靜站片刻,蘇嬌突然與秀珠道。
秀珠抱著懷裡女童,聽到蘇嬌的話,微有些訝異道:“王妃,您不再去看看大姑娘了嗎?”
“不必了,大姐很好,心意到了便好。”而且這慶國公府她也不宜多呆。
說罷,蘇嬌轉身欲走,卻是突然被兩個老婆子攔住了去路。
“王妃,大夫人想念王妃的緊,託老奴請王妃於主院之中相聚片刻。”那老奴說話十分客氣,但是細聽之下卻是連一點反駁的機會也不給蘇嬌,直接便照著她身側圍了上來。
蘇嬌站在原處未動,只皺眉道:“天色晚了,王爺還盼著我歸府。”言下之意便是不願隨這兩個老奴而去。
“王妃,老奴也是奉命前來,請您體諒老奴一二。”那兩個老奴對看一眼,伸手各挽住蘇嬌的兩邊臂膀,就要強行帶走。
“放開!”蘇嬌皺著細眉,冷喝一聲道:“你們好大的狗膽!”
站在一旁的秀珠也是急切的上前,伸手用力的去拽那其中一個老奴的胳膊道:“放開我家王妃,不然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啊啊……”被秀珠放置在地上的女童也是一臉兇狠模樣,照著那老奴的大腿便咬了下去。
一眾四人,鬧成一團,蘇嬌護著自己的肚子,被一道黑影隔開,那兩個老奴被那黑影一人一腳的踹倒在地,哀嚎著蜷縮在地上,連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
輕輕的甩了甩自己的寬袖,蘇嬌踩著腳上的繡花鞋走到那兩個老奴面前,聲音輕緩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們回去告訴我母親,選定了路,便是選定了路,當初父親將我推出去時,我便也已經選定了路。”
既然她跨入了這敬懷王府,便生是敬懷王府之人,死是敬懷王府之鬼。
說罷,蘇嬌甩袖而走,白嫩小臉之上眸色微漾,水霧漸深。
順利的坐了馬車重回敬懷王府之中,蘇嬌遠遠的便看到那人坐在自己的寢殿內室之中,端著一碗清茶細飲。
午後陽光正足,透過半開的窗欞的印照在金邑宴俊朗的面頰之上,隱隱顯出一圈細膩光暈。
蘇嬌提著裙襬走進內室,轉頭對站在珠簾側邊的夏生輕“噓”了一聲之後,小心翼翼的用手撥開面前細碎的珠簾,然後突然小跑幾步,直接便鑽到了金邑宴懷中,一雙藕臂圈住他勁瘦的腰肢,小腦袋埋在他的懷裡狠狠蹭了一把,待鼻息之間滿滿充斥著都是那熟悉的味道之後,才抬起那亂了髮髻的小臉,睜著一雙杏眸眨也不眨的看向金邑宴道:“我餓了。”
伸手將蘇嬌纖細的身子摟到自己大腿上,金邑宴好笑的看著像只回巢幼鳥一般膩在自己懷中的蘇嬌,寵溺的撫了撫她白細的臉頰道:“未食午膳?”
搖了搖小腦袋,蘇嬌坐在金邑宴的大腿上晃悠著小腿,一雙大大的杏眸斜睨了金邑宴一眼道:“你明知道我在那慶國公府裡頭是什麼情況,還讓我在那處食午膳……”而且蘇嬌知道,今日在慶國公府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這廝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
“呵……”輕笑一聲,金邑宴伸手捏了捏蘇嬌的鼻尖,側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