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此時薛科沒有正好出現,蘇嬌還真想不起上輩子這李薔的事情,說起來這李薔雖然看著是這副高傲模樣,但是卻也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剛烈女子。
這樣想著,蘇嬌看向李薔的視線便有些怪異了幾分。
李薔皺眉看著蘇嬌那雙眼中流露出來的奇怪神色,高傲的抬起下顎,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道:“蘇五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莫不是落水落多了,連這腦子也不好使了……”
其實李薔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看到蘇嬌的時候就有一種遇到了宿敵的感覺,那是一種遇見與自己相同之人之後便會出現的情緒,那會使你自然而然的擺出最完美的姿態來面對眼前的人,然後便是每一次的針鋒相對,只不知為何,近一年來,這蘇嬌變的愈發平庸無才,除了一張臉還能看看之外簡直一無是處,讓李薔憤恨之餘又不免有些可惜。
“呵……”蘇嬌輕笑一聲,她伸出纖纖玉手,對著李薔的方向招了招手道:“李姐姐過來,嬌兒有話與你說……”
“五妹妹,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蘇虞站在李薔身側,首先截了蘇嬌的話頭。
蘇嬌沒有理會蘇虞,只朝著李薔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又伸手招了招手。
李薔皺眉,推開蘇虞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子,朝著蘇嬌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說實話,李薔長的也很好看,畢竟她上頭有一個曾經豔冠漢陵城的皇貴妃姑母,只是與蘇嬌比起來,李薔身上多了幾分倨傲之氣,那眉眼比之蘇嬌也多了幾分英氣,第一眼看過去便沒有蘇嬌那麼讓人容易產生憐惜之情,反而會讓人產生一種退避三舍的壓迫感。
蘇嬌淺笑著看李薔走進,目光漸漸下移到那李薔那雙細薄的繡花鞋上,然後轉身指著那水廊之下的潺潺細河嬌聲道:“李姐姐你看,這下頭還有魚呢……”說罷,蘇嬌的身子探出水廊,兩隻藕臂高高伸出,似乎是要去觸碰那細河下的肥魚。
“你做什麼!”李薔看著蘇嬌的危險動作,快步上前扯住她的寬袖,卻不想自己小腿一痛,還來不及反應,整個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去,綴著珠釵玉環的流雲髻繁複沉重,讓李薔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已經跌落了下去。
“啊啊啊……李姐姐落水了,李姐姐落水了……”蘇嬌用力拉開李薔扯住自己寬袖的手,驚慌失措的隨手抓住一個人便往李薔的方向拽去。
那被蘇嬌扯住的男人僵直著一張俊臉,剛想說話就只感覺到自己屁股一痛,整個人被一股蠻力給踢到了水裡。
金邑宴站在蘇嬌身側,想起蘇嬌剛才緋紅著一張小臉用力拖拽薛科的模樣,雙眸微眯,漫不經心的輕哼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腳。
蘇嬌看著金邑宴的表情,有些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轉頭朝那細河看去。
只見落了水的李薔本來已經掙扎著起來了,卻不想上頭又跌下來一個男人砸在了她的身側,更難堪的是這男人對著只到他腰間的水流卻是一副溺水模樣,沾著水漬的手因為用力而凸顯出一截明顯的指骨,死死拽住李薔的腰帶不放手,最後因為沒有掙扎起來,甚至還僵著一張面容抱在了李薔的腰上。
岸邊已經圍攏了許多的人,李薔漲紅著一張面孔朝著岸上的蘇嬌看去,只見那人正靠著水廊笑的狡黠,哪裡還有剛才那副醉酒的模樣,不禁氣的李薔牙根癢癢。
“煩勞姑娘……帶薛某上去……”死死抱住李薔的薛科聲音依舊沉穩內斂,但是細聽之下卻是帶著些微顫抖。
李薔原本便是怒火高漲,低頭正欲一腳踹開身上的人,但是當她的視線落到那張慘白的面容上時,不知為何,心一軟,就一腳一步的拖著人往前走了幾步,這時岸邊的丫鬟婆子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將李薔和薛科一起撈了上來。
眾目睽睽之下落了水,身形狼狽的李薔有些掛不住臉,她狠瞪了一眼蘇嬌轉身就隨著丫鬟婆子去內室裡換衣裳。
站在岸邊慘白著一張俊臉的薛科慢條斯理的擠出自己寬袖上的水漬,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一絲的異常。
“薛中令,奴才領著您去換身乾爽衣裳吧。”一旁慶國公府的小廝顫顫上前,看著薛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小心翼翼道。
“嗯。”薛科淡淡應了一聲,但當他隨著那小廝往碎石小道上走了幾步後卻突然道:“剛才……是誰家的小姐?”
那小廝垂首恭謹道:“是當今皇貴妃的姑侄女,安國公府家的掌上明珠,排行嫡一的李大姑娘。”
“安國公府……李薔嗎……”薛科收在溼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