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昨晚上折騰的一晚上,今日又沒有休息,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秀錦撥弄著手裡的炭盆,看了看又加了幾塊果木炭進去。
“那這敬懷王……”秀珠猶豫道。
“那敬懷王做事詭譎,也不知怎麼就纏上咱們姑娘了,可這女子的閨譽在前,這種事情哪裡能讓他人知道……”頓了頓,秀錦繼續道:“我們今晚就在這守著姑娘吧。”
秀珠點了點頭,從外賬挪了一張繡墩進內賬,然後將那繡墩放到蘇嬌的繡榻旁,撐著身子打了一個哈欠。
“喏,你的刺繡。”將繡桌上的繡籃遞給秀珠,秀錦給搬了個繡墩坐在繡榻的旁邊,然後伸手從繡籃之中掏出一個繡品,繼續繡了起來。
秀珠看了一眼秀錦,又看了一眼熟睡的蘇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撐著下墜的眼皮垂下腦袋開始刺繡。
夜漸漸深了,帳篷之中的燭火忽明忽暗,伴隨著帳篷外面呼嘯的冷風,燒著炭盆的帳篷裡顯的格外溫暖。
秀珠靠著繡榻的邊沿,已經打起了小呼嚕。
秀錦伸手給秀珠披上一件毛毯,然後捶了錘有些酸脹的手臂,起身走到繡榻後面挑了挑燈芯。
燈芯一下亮了起來,映出秀錦白淨的臉蛋,細細的淡香隨著燈芯的跳動而漸漸彌散開來。
秀錦打了一個哈欠,鼻息之間縈繞著那淡香的味道,感覺自己的眼皮愈發沉重了起來,她晃了晃腦袋,坐到繡桌旁倒了一杯冷茶,但那茶才剛剛入口,指尖一抖,茶杯滾落,她已經趴在了桌上。
不大的帳篷之中,或坐或靠或躺的睡著三個人,一道挺拔的身影跨門而入,將繡榻上的人從棉被裡面挖出來,然後用大氅一包,就抱在了懷裡,腳步輕鬆的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清月淺淡,雪漸漸的停了,正值三更。
蘇嬌是被那窒息感給憋醒的,她一睜眼,入目的就是金邑宴那張暗隱在黑暗中的臉,還有那雙波光流轉之際,似乎帶著琉璃色的眸子,但仔細看去卻會發現那深沉的眸色似乎比暗色的夜還要黑上幾分。
“表,表……”蘇嬌的鼻子被捏住了,說話的時候嗡嗡的帶著鼻音,可愛非常。
“噓……”一根食指抵上蘇嬌顫抖的嘴唇,金邑宴放下捏著蘇嬌鼻尖的手,嘴角輕勾,貼著蘇嬌的耳際,聲音溫和,帶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表妹你往下看。”
蘇嬌眨了眨眼睛,抖著身子鼓起勇氣往下一看,只見自己不知何時又被這煞星給拎到了樹上,她光裸的腳掌踩著金邑宴軟綿綿的鞋背,冷風颼颼的往下刮過,露出一隻一截白皙纖細的腳踝,還有另一隻裹著繃帶的腳。
蘇嬌那到了喉嚨口的尖叫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去,那口冷風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憋紅了她的臉。
“表妹真是可愛。”捏了捏蘇嬌的臉頰,金邑宴低頭撩過她垂落的一抹碎髮夾到耳後,然後略顯冰冷的唇在那小巧白皙的耳垂上輕輕落下一吻。
蘇嬌感覺到那一觸即逝的觸感,嚇得整個人都抖了抖,耳朵上冷颼颼的好像被灌了風一樣,嗡嗡嗡的直響,但是那塊被碰過的地方,卻是滾燙的嚇人。
幽暗暗的小樹林裡,黑黝黝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樹葉被冷風吹過時發出的那一陣又一陣低沉的類似女人般的嗚嗚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被金邑宴攬在懷裡,蘇嬌感覺著腳下金邑宴被自己踩著的腳背,皂底鞋不軟不硬的布料貼著她光裸的腳心,蘇嬌似乎能感覺到金邑宴腳上清晰的經絡痕跡。
心慌的慢慢往旁邊挪了挪,但是剛剛碰到那樹枝,蘇嬌卻是立馬又將腳給伸了回去,重新小心翼翼的又踩回了他的腳背上。
原因無他,只那隨風而蕩的樹枝軟綿綿的好似一折就斷一樣,也不知竟然是如何支撐住他們兩個人的體重的。
腳下空蕩,樹木極高,蘇嬌完全不敢往下看去,她有些害怕的攥住了金邑宴的衣襟,在感受到那衣襟下溫熱的肌膚時才稍稍平復了心中的一點懼意。
“表妹莫亂動,掉下去的話,便是再好的容貌,也……呵……”話說到一半,冰冷的指尖滑過蘇嬌的臉頰,金邑宴低頭,鼻尖抵上蘇嬌的鼻尖,說話時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檀香味道。
蘇嬌耳邊迴盪著那聲冷笑,抬頭看著面前只一說話便能碰到自己嘴唇的金邑宴,用力嚥了咽口水,剛想開口之際,那微翹起的嘴唇便碰到了金邑宴的嘴唇,因為驚嚇而張開的嘴唇凸顯出明顯的硃色唇珠,小巧嬌媚,瑩潤可愛。
金邑宴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