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走,還來得及嗎?剛才她為什麼會手賤去關什麼門,關什麼窗啊!
蘇嬌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但是她只一看到金邑宴那張陰沉到好似能滴出墨汁的臉,就感覺渾身發冷,連腿都直不起來。
“過來。”努力壓下身上的戾氣,金邑宴掐著穆菀脖頸處的手一鬆,穆菀軟綿綿的身子便倒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悶響。
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咬著蒼白的唇瓣,挪著兩條虛軟的腿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旁。
似乎是對剛才蘇嬌下意識關門關窗的舉動十分滿意,金邑宴伸手揉了揉浸著冷汗的髮鬢道:“嬌兒怕什麼。”說罷,金邑宴的視線在那正殿的大門和一旁的窗欞處虛看了一眼,嘴角輕勾道:“這門窗關的不錯。”
蘇嬌哆嗦著身子說不出話來,只感覺金邑宴那撫在自己頰邊的手黏膩膩的似乎還帶著血腥味,但其實金邑宴的手上十分乾淨,最多隻沾染上了幾分穆菀身上的清淡藥香,而那黏膩膩的感覺也不過就是她臉上自己的冷汗而已。
“她,她……死……死……”
“沒那麼容易。”蘇嬌結結巴巴說了半天還沒說出個囫圇話來,金邑宴直接便摟過蘇嬌僵直的身子啞聲道。
嚥了咽自己乾澀的喉嚨,蘇嬌努力的瞪大了一雙杏眸,看著金邑宴伸出皂角靴踢了踢那躺在地磚之上的穆菀,動作粗魯不堪,直接便在她光潔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鞋印子。
“起來,別裝死。”金邑宴的聲音依舊帶著幾分難掩的怒氣,垂眸之際戾氣肆意。
“她,她暈……”
“嘖,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不懂憐香惜玉……”蘇嬌剛剛開口,那躺在地上的穆菀便突然起了身,她伸手撫了撫髒乎乎的臉頰,慢條斯理的從寬袖之中掏出一瓶散發著淡香的藥水塗抹在臉上,然後蘇嬌就見那原本一層光潔細膩的白皙肌膚慢慢融化褪去,顯出裡面略帶細紋的一張還算風韻猶存的臉。
“可惜了一張好皮……”伸手將那融化了一半的人~皮~面~具揭下,穆菀抬首之際完整的露出她的那張面容。
那是一張與桐華極其相似的臉,但是卻是幾十年後桐華的模樣,而且與桐華的清冷貴氣不同,這人眉宇之間透出的,滿滿都是讓人不舒服的陰邪之息,好似揭下了那張麵皮之後,全然換了一個人一樣,之前的溫婉藥香氣,只是一個迷惑人的虛晃幻想。
忍受著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不適感,蘇嬌有些瑟縮的往金邑宴的懷裡躲了躲。
她遠本還以為這穆菀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可憐人,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牛鬼蛇神……不,應該這麼說,自從她遇上這金邑宴之後,她的身邊那些個牛鬼蛇神就沒斷過。
那穆菀自地上起身,伸手拍了拍寬袖,然後那綴著細紋的眼角便慢慢的落到了蘇嬌的臉上。
“蘇五姑娘也在這處啊……”穆菀的眼神暗沉,刀子似得刻在蘇嬌的臉上,“蘇五姑娘……這張麵皮還真是得我心的很哪……”
一邊說著,穆菀伸手欲碰蘇嬌的面頰,卻是半途被金邑宴伸手按住了胳膊。
蘇嬌縮在金邑宴懷裡,看著穆菀另一隻捏著的那半張人~皮~面~具的乾瘦手掌,有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抖著手用金邑宴的寬袖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那雙暗含著驚懼的盈盈杏眸。
金邑宴用的力很大,穆菀似乎都聽到自己手腕發出的錯骨之聲。
“放開……”穆菀擰著自己的手腕企圖脫離金邑宴的掌控,但結果卻只是加劇了自己手腕的痛楚而已。
“啊……”輕叫一聲,穆菀伸手握住自己被金邑宴擰折了的手腕,雙眸赤紅道:“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只是不知要讓你那母親知道了……呃……”
金邑宴快速伸手用力扼住穆菀的脖頸,聲音深沉暗含怒意,嘴角卻是緩緩勾起,雙眸黝黑深邃的好似從地獄而來的惡鬼,“本王可不覺得,這第二次……你還能好好活著……”
穆菀被金邑宴扼住喉嚨一點一點的從地上抬起,直至她的腳尖完全離開地面。
看著這般羅剎模樣的金邑宴,穆菀忍不住的從鬢角滑落一滴冷汗,這人要殺自己……確是易如反掌……
蘇嬌縮在金邑宴的寬袖之中,看著穆菀這副被憋青紫了的老面皮,有些心悸的往側邊挪了挪,但是還未等她將另外半個身子挪出金邑宴的懷抱,就只見眼前銀光一閃,她纖細的脖頸處便正正好好的落了一根銀針。
“咳咳……”死裡逃生第二次的穆菀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