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場的吳二吳承平的籌碼,現在看來籌碼的作用越來越小,負面的做用倒是越來越大了。
吳柔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吳怡現在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吳柔已經使了手段,搞出些什麼事來了。
偏偏現在吳柔不能死,吳承平在吳憲跟前還是很有市場的,如果今年下場得了舉人功名,做為男丁的吳承平想要脫離劉氏的掌控也不是不可能,能穩住吳承平的唯一手段就是讓吳承平覺得劉氏還想用他,劉氏心慈面軟,連當面頂撞她的吳柔都好好的留在身邊……留在吳府的好處遠大於脫離吳府的……
一旦吳柔夭折了,吳承平必然覺得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到時候徹底叛逃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年月,庶女不可怕,可怕的是庶子……
吳怡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在這裡很認真的算計著另一個人的生死……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
她正在愣神之間,侍書又帶給她一條爆炸性的訊息,“有件事奴婢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跟姑娘提,姑娘今日既已經如此了,索性奴婢也就告訴姑娘吧。”
“什麼事,說。”
“紅裳的弟弟二牛現在在四爺身邊做事,紅裳跟我說四爺身邊的人,跟七姑娘的人走得很近。”
吳承業向來是視庶子、庶女們為無物的,竟然跟吳柔的人走得近……吳怡本能的嗅到了危險。
曹淳是嫡子,家敗之前家裡也有幾個姨娘,只不過都沒有生育,在父親亡故之後,這些姨娘自然沒有守節的道理,一個個的都或被送人或被賣掉了,對於嫡庶之別他雖知道,但沒有切身的感受。
當他看見經常來往於吳柔身邊的靜寧師太轉送給他的佛經裡夾帶的詩時,他鼻酸了。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
“七姑娘言語上不慎,得罪了太太,太太命人把七姑娘的經書收走了大半,衣裳、手抄的經書也被收走了幾大箱子,我去的時候七姑娘正在佛堂撿佛豆,嘴上卻說不知道能熬多少時日了,我看她的臉色,她是病了。”
曹淳跟吳柔之間的來往自然不能總指望身為嫡子的吳承業,除了偶爾的幾次之外,多數是由這些出家人傳遞訊息的,靜寧師太出家前也是大家族的庶女,對吳柔的遭遇感同身受。
“你讓她等我……一定要等我。”曹淳望著窗外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又讓吳柔剽竊了
97、吳齡來了
吳家的門房一直是優差,但也不是誰都能幹的,五官端正乾淨利索是基本要求,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雙利眼跟好記性,京城無論是積年的世家還是新貴豪門出來做事的有頭有臉管事家人就算只見過一次也要知道來龍去脈,更不用說往來親眷了,見到來往人士穿衣戴帽要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做什麼的,做官的官居幾品,是否有功名,逢人先帶三分笑,莫要冷語傷人替主人結仇。
但是今天吳家的門房遇到了挑戰,眼前這個人讓他有點琢磨不透,這人臉堂黑中泛紅,臉頰上有一道疤,五官卻是莫名的眼熟,人長得高高壯壯的,身上穿的衣裳乾淨利索料子在民間是上好的卻不十分名貴,身上有一股洗不掉的腥味,但不是魚腥,更像是往日七舅老爺常帶的家人身上的海腥味……
可是這個人一上來就直接說要找吳敏。
京裡的人都知道吳三爺不住在吳府,在外面另過,三爺的朋友更是知道這點……“對不起您了,三爺不住在這邊大宅,住在京西蜜棗衚衕,第三家名牌上標著吳宅的就是了。”
“吳憲可在?”
這下門房可有點掛不住笑臉了,這人無論是什麼來路,也不能當街直呼二品大員的名字啊,“我家大老爺在衙門裡做事。”
“告訴裡面能管事的人,說是他們要找的吳齡來了。”
門房一下子愣住了,趕緊打發了一個伶俐的小廝往裡面傳信。
吳敏終於知道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功夫了,他感覺自己手在發抖,嘴巴發乾,喉嚨發緊,準備了幾百次的兄弟相見時要說的話,竟然都忘得一乾二淨。
他當一踏進門房,看見在裡面端坐喝茶的人時,整個人更是抖得不行了,吳齡看起來不像是戲子,更不像是小倌,高大健壯的像是一個體力勞動者,身上穿的衣服在普通人中卻是上好的,更不用說他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了。
“你是吳齡?”吳敏吸吸鼻子,無論整個人怎麼被曬黑,眉眼卻是變不了的,吳齡的眉毛眼睛鼻子,吳敏每天都能在鏡子裡看見。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