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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海風吹進來,帶來小小細沙,我心裡低低的重複一個人的名字,程家陽,程家陽。

程家陽

菲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幹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我並沒有別的企圖,像她說得那樣,我知道她需要錢,就從錢夾裡拿了3000元錢給她。

她看看那一疊鈔票,又看看我:“我拿到錢了。”

我說:“不,這,我。”實際上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為了後來那一次?”她問。

我點頭,點了頭又搖頭。

“算了,買一贈一吧。”

“不要那樣講。”我說,知道她終究不會收這錢了。但我有一件事情很想讓她知道,“跟你在一起,我非常愉快。”

“我也是。”她拉開門。

“如果有什麼困難,請來找我。”我說。

“再見。”

“再見。”

然後她離開了。我轉身看,偌大的房間,被我們玩耍的混亂不堪,被褥凌亂,浴衣靠枕散落一地,浸在打翻的紅酒裡,顏色鮮豔的草莓和芒果被壓得稀爛,汁液順著淺藍色的桌布一點點滴下來。

我眼前浮現菲的一雙貓眼,她坐在我身上時倔強的激情。我們剛剛是何等的忘我。

而此時,我一轉身,便開始思念。

窗外是模糊的海岸線,海風吹來,帶來小小細沙,我心裡低低的重複一個人的名字,菲,菲。

第二天上班,精神抖擻的工作,將聯合國難民署一份公函翻譯出來後拿到主任辦公室,請他過目,誰知又被派來新的任務,三天之後與石油總公司領匯出訪加拿大,為期三天。出訪目的是探討兩國在海上採油方面的合作可能,我捧著一疊相關資訊回來,迎面碰上辦公室的內勤馬大姐。

“家陽,你今天氣色不錯啊。”

“是嗎?昨天是睡得挺好。”

四十多歲的女人對人的私生活所留露出來的微妙跡象有著不可磨滅的熱情和敏感,她看著我,詭異的笑起來。我看著她,竟也莫名其妙的笑起來。生活直到現在都拘謹而透明的我,因為懷揣了一個秘密而心滿意足。

剛進了辦公室,放下材料,我就收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是高中時候的一個同學小超。這廝高中畢業就沒有繼續唸書,自己弄了一個不大的旅行社,挺善經營的,據他自己說是賺了不少。

我們其實聯絡不多,這個傢伙急三火四的打電話給我,隱約間有種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