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所以莎莎大半是額亦都和我帶大的。我沒那個好性子哄小丫頭,額亦都卻把莎莎寵上天,要什麼給什麼,說幹什麼就幹什麼。可能是和我們兩個男孩混得日子太久了,所以莎莎從小就一副死小子的德行。她可是很講義氣的,尤其是待額亦都。我那回和額亦都練摔跤,勁下狠了,小丫頭打不過我,半夜居然拿棍子來敲人。虧我跑得快,否則還真栽到那丫頭手裡了。她,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哥哥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海善可不打算再往下聽了,果斷出擊:“羅布,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皇上是不會讓風薩離京的。你要是真心疼她,就絕對不能讓風薩知道這種事。額亦都不該走也走了多少年了,活著的永遠比死了的要緊,是不是?”
這人真是會說話!
羅布垂了垂眼簾,玩著手邊的碗蓋,半天沒說話。
見海善沒勸動,胤佑開腔了:“羅布,這事是皇阿瑪考慮欠妥。可當時外蒙的情勢你是知道的,額亦都……這是愛新覺羅氏血脈的命運。海善說的對,不該走的走了,活下來要好好活著才算是對得起亡靈。更何況風薩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她前些年別勁別得幾次險些喪命。是,我們家確實欠風薩的,可欠了的改不了,盡力還也就是了。額亦都是很好,可他走了。胤佑不才,也許比不上額亦都,可願意傾力去保護風薩。羅布,你不能讓她知道這種事。那丫頭,性子太烈。你要讓她知道,就是要她去送死。”還有一層,胤佑沒有說出來。要是風薩知道若輝當初聽了皇阿瑪的吩咐,沒救她哥哥。那麼她會怎麼看若輝?風薩對若輝的感情大多起自於若輝對她四年的照顧恩情。要是讓風薩知道那些純粹出於歉疚,對人命的補償。那麼……抬頭看了一眼海善,卻正迎上他若有所意的回視眼光,身上頓時一冷。這事該怎麼辦?
屋內一片靜寂,幾乎每個人都有話想說,可到底該說什麼卻一時誰也沒有把握。倒是最後,雍郡王胤禎開腔了:“親王說這些,難道是想和愛新覺羅索債?”
羅布笑了,雍正果然有一手,一刀直入中心啊!
“雍郡王這話說得過重了。莎莎還小,有些事不太懂,羅布卻是知道其中輕重的。今天說這碼子事,目的只有一個。我不會娶你們家的女人,不管是公主郡主還是鄉君縣君,只要姓愛新覺羅,我哪個也不要。額亦都就是因為身上有你們家的血,才落到那樣的下場。我可不要走那樣的老路,更不允許我的子孫有一天落到那樣的下場。不過,也請誠郡王回覆皇上。他當初的決斷實在很是英明果決,羅布欽佩。所以,羅布願意一生為皇上盡忠、恪守靖藩絕無二心。但是,卻絕不做你們家的女婿。理由嘛?您愛直說也好,有心解說也可以。羅布的原話是:他是一個絕對值得敬佩效忠追隨甚至為他戰死沙場的皇帝,但卻是一個過於狠心的親戚。羅布膽子太小,不敢攀附那樣的高枝!”
半個時辰後,乾清宮東暖閣內,氣氛陰凝。
康熙手裡的茶碗按到吱吱直響,朱門緊閉,屋內一干阿哥臉色個個差勁。這事是瞞不住也不能瞞的,可羅布那話說得太瘋。皇阿瑪到底能不能接受?誰也摸不準。至於風薩那頭,那丫頭素來聰明,若是讓她知道額亦都的死是因為這個。那丫頭太會演戲了!而且心太狠、人太瘋,最要緊的是根本不怕死。她會把事情做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皇阿瑪會怎麼發落她?先下手為強?還是?
“海善。”
“臣侄在。”
“給你一夜的時間,把烏爾錦噶喇普的嘴巴給朕撬開。當年到底怎麼回事?額亦都是怎麼死的,說清楚!朕當時收到若輝的回報時,若輝說的是當時屋子裡火燒太漫,家裡人都中了迷香,風薩是讓額克里和海青壓在身下才倖免於難的。可並沒有發現額亦都!他到底和羅布說了什麼?朕給你這個權,就算是把他的牙都給朕一根一根拔下來,也要給朕套出實話來。”
康熙簡直快氣斃了,怎麼會找上這種親戚?要命,真要命!抬眼看看眼前這堆兒子侄子們的臉色。看來沒一個相信自己啊。這難道就是天意?看看海善,他倒是沒看出什麼太大的神色來。心下略暖:“海善,你相信皇叔嗎?”
“臣侄相信,皇上沒有必要騙臣侄等。一來,畢竟那樁事即便是真的,主謀也是別人,更何況連羅布也說了,他很欽佩當時皇上的決斷。二來嘛,皇上,羅布的腦子可真是很好!”
一句話,康熙頓時大悟不說,屋子裡其它阿哥也全回過神來了。尤其是胤禩,牙根咬得直疼。怎麼就把這個岔子給忘了。羅布既和額亦都是安答,那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