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泉湧。
這是什麼恐怖殺器?
左鷲、元亥內心在震抖,在悲號,他們做好血戰到最後一人的準備,也能夠接受巨大的犧牲,甚至他們二人戰死在沁海渡,也無怨無悔,但都沒有接戰,在短短二十息時間內,未來的拓跋汗國最精銳的近千蠻勇,就這樣連同這一段堅如金石的城牆被摧毀了?
左鷲、元亥傻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一時間不明白,黑燕軍掌握著怎樣的大殺器。
由於閻淵率黑燕軍殘部北上,進駐赤眉湖,赤眉湖以北的蠻族,包括拓跋和克烈二部已經有幾年沒有南下寇邊了,同時他們與潼河以西的蠻族缺少聯絡,還是以傳統的目光,去衡量燕州人族的精銳戰力。
而堯山一戰,陳海並不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在堯山主導這一切,也沒有將大量的重彈弩送入堯山,這使得左鷲和元亥二人對近年來強勢崛起的天機戰械,並沒有清醒的認識,以致壓根都沒有進行額外的防禦,第一時間就被打蒙在那裡。
直至看到黑燕軍兩翼的戰騎,集結成攻擊戰陣,要透過撕裂的缺口,殺進沁海渡城,左鷲、元亥才驚醒過來。
不管怎很難說,沁海渡事關八萬精銳的歸路,絕不容有失,左鷲與元亥都有身死道消的覺悟,看到諸將蠻卒還驚惶未定,心存驚懼,左鷲讓元亥留在後陣坐鎮,他拿起一面巨盾,親率扈衛去堵西寨城門被摧毀後有三四十步寬的缺口,同時也做好讓這瘋狂的箭陣撕碎的準備。
左鷲所持的這面巨盾,也是淬金鐵打造,鐫刻符篆,隱隱牽動天地間的神秘力量,堅固異常,這些年隨左鷲南征北戰。
左鷲每步戰時,皆會持之衝鋒陷陣,甚至能擋住道丹境劍修所斬出的庚金劍芒,但在如此恐怖的箭陣中,能支撐多久,左鷲實在是沒有信心。
左鷲的擔心是多餘的,黑燕軍前後經歷多年的消耗,回收、補充極少,目前淬金重鋒箭的極有限。
剛才為了撕開缺口,重創拓跋軍的氣焰,一下子就用掉他們手裡三分之二的淬金重鋒箭,目前就剩下三千多支淬金重鋒箭。
每架天機連弩就剩兩個基數的儲備用箭,需要留一些應付最惡劣的局面,不再到生死關口,閻淵怎麼都不會捨得再用——要不是這次奪城的時間太緊迫,閻淵還真捨不得奢侈將這麼多的淬金重鋒箭浪費在撕開敵軍城池缺口上。
而此時已經成功從敵城撕開缺口,該是兒郎們奮力撕殺了。
經過兩日的原地休整,黑燕軍的前鋒精騎早就徹底恢復了精力。
他們也知道此戰關係到赤眉湖畔數十萬族人的生死存亡,第一波上陣的五百餘戰騎,都抱著必死的心態,往前衝去。
缺口還是太窄了,容不下太多的戰騎衝刺、踐踏,閻淵直接派重甲騎衝上去,也是不希望敵軍有在缺口前站住陣腳的機會。
這五百精騎,人馬皆披淬金鱗甲,而在側後翼,又更有五百將卒下馬步戰,持戰戟、堅盾,掩護重甲騎陣的側翼,往缺口處衝鋒。
這時候才有數十精銳,隨左鷲衝到缺口前,左鷲抓起一支精鍛鐵矛,就攜風雷之聲怒擲出來,彷彿一道黑色的閃電橫過虛空,下一瞬就到黑燕軍衝擊的陣列之前。
雖然最前列的兩名尉將,都及時祭出兩張盾甲符,但瞬息間撐出四面六甲秘盾去封堵像閃電般擲來鐵矛,但四面六甲秘盾一起被左鷲擲出的鐵矛刺穿。
鐵矛直到將一名重甲騎連人帶馬射穿,才止住去勢。
左鷲的強悍可見一斑,然而沁海渡城內,有他如此之強的蠻將,僅他一人而已,元亥的實力,還要稍差他一成。
左鷲的悍勇,並不能阻止黑燕軍重甲騎陣衝刺的步伐。
更多的守軍才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這時候又聽到重甲騎衝鋒的聲音。
青狡馬、披淬金鱗甲、連人帶馬,足足有三千斤重,但五百重甲騎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之時,大地都震顫起來,似乎兩側的城牆隨時都會繼續垮塌下去。
這也是黑燕軍極盛之時,所留下來的遺產,閻淵手裡到最後,也就剩不到一千精銳重甲騎而已——要不是這次留給他奪城的時間太短,他絕捨不得讓重甲騎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裡去衝鋒。
這時候才有三四百黑蠻甲精銳,在手持巨斧的左鷲身後列好防禦陣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長矛,時刻準備著即將到來的衝擊。
大風驟起,潼河掀起了巨浪,狠狠的拍在岸上,碎成水花。
而如浪潮般洶湧而來的黑燕軍,卻又是另外一種局勢,他們胯下的青狡馬像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