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凱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晃了晃,道,“我每個禮拜都會來的,錢良臨走前交代的。”
“交代什麼?”宵北和藍冥對視了一眼。
“這個。”餘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東西來,那是些細碎的白色粉末。
“這是什麼?”宵北看了看包裝,“太古粉?”
“,就是人家做蛋糕或者泡咖啡的時候經常用到的糖粉。”餘凱回答,“很甜,嚐嚐?”
宵北沾了一點嚐了嚐——真的是糖,甜的。
“你……幹嘛在這裡撒這些東西?”宵北看著餘凱往四周的地面撒糖粉,覺得莫名其妙。同時也明白了桌上那厚厚一堆白色的“灰塵”究竟是怎麼回事,正是這些糖粉啊,難怪立櫃上面沒有呢。
“錢子死前打電話給我的。”餘凱嘆了口氣,道,“他讓我每一個禮拜都來這裡,在房間四周都撒些糖粉。”
“為什麼提那麼古怪的要求?”
“我也不知道。”餘凱將糖粉撒完後收起了包裝,看宵北,“北北,你知道錢子的事了?”
“知道了一部分。”宵北看了一眼床上那些簡報和文具,“還有很多不知道的。”
“你別怪錢子,他就私下裡想想,沒幹過什麼對你不好的事情。”餘凱幫著解釋。
“我知道,我不是說這些。”宵北搖了搖頭,“只是聽說他死得蹊蹺,所以想來查查,你知道多少情況?”
“他是被王天華那個混蛋害死的!”餘凱臉色立刻不善起來。
“你這麼肯定?”宵北和藍冥對視了一眼,覺得其中應該還有一些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是這樣的。”餘凱緩了緩自己的怒火,對宵北說,“錢子家裡逼得挺緊的,想要他跟一個女人結婚,可是錢子只喜歡男人。”
宵北一愣,“錢子的性取向是同性麼?”
“我們一開始也以為他只是喜歡你,你也知道,你那麼漂亮喜歡你的未必都是同性戀。”
宵北咳嗽了一聲,餘凱乾笑了兩聲,“呃,隨便說說的。”
藍冥在一旁笑,宵北看來唸書那會兒桃花不斷,幸虧他是個遲鈍的。
“可後來我們漸漸發現,他只能接受男人。”餘凱聳聳肩,“那陣子家裡逼婚,他太痛苦了,所以每天都跑去劇場看你演出。後來讓他發現,經常會有人騷擾你。“
宵北皺眉……騷擾自己的人的確不少。
一旁藍冥則是冷了臉色,看宵北——怎麼很多人騷擾你麼?
宵北笑了笑——也不是很多啊,一般般。
“那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餘凱嘆了口氣,“他看到了一個騷擾你的老外,出來的時候,就在門口揍了人家,據誒過事情鬧大被帶去了警局。”
“有這種事?”宵北也有些惱怒,怎麼就沒人跟自己說一聲呢。
“他家裡人去保釋他……”餘凱臉色難看了起來,“天華在房裡勸他的話,正好讓外頭錢良爸媽聽到了,於是知道了他的性取向。”
“錢良家裡很傳統的又是大戶人家,他爸媽肯定受不了。”宵北搖頭。
“他媽啊,不知道從哪兒認識了個心理醫生。”餘凱有些惱怒地說,“說同性戀是心理疾病,能治好。”
“不是說性取向是遺傳的麼?”宵北皺眉,“這還能糾正過來?”
“那個心理學家不知道用了什麼本事,將錢子弄得心神不寧的,他爸媽又禁止他出來。”餘凱搖頭,“錢子經常跟我發簡訊說他的近況……有一天突然來了條簡訊,說他想娶那個心理醫生,那心理醫生都四十多了……”
宵北聽得驚奇,錢良怎麼回事呢?就算要姐弟戀這,年齡跨度也太大了吧?
正在疑惑,感覺有人拽了拽他袖子。
宵北低頭,就見古魯伊從包裡遞出來了那個相框給他。
藍冥一下子反應過來,拿過相框問餘凱,“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心理醫生?”
餘凱一看,趕緊點頭,指著照片上那個樸素的中年女子,“就是她!”
“那你為什麼說是天華害死錢良的?”宵北疑惑地問餘凱,“裡面有沒有什麼聯絡?”
“我看到天華和那個心理醫生經常有來往!天華還塞錢給她。”餘凱說,“而且錢子死前還打電話給我,說他先走一步,讓我小心天華。”
聽完餘凱的話,宵北和藍冥覺得原本就不明朗的真相雖然有了更多的線索,但依舊不明朗。
宵北還想接著找線索,但餘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