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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將手中瓷罐兒放到炕桌上,轉過頭來跟陳氏笑著說道:“聖上下了旨意,要往京郊狩獵去,爺奉命隨侍左右,今兒一早我備好了行禮,送爺出門。前頭院子裡也打理妥當,這才空下來,我便尋著時間往家來啦。”

陳氏一聽,放心的鬆了口氣,面上笑意更濃,“是啦,看我,就會胡思亂想,咱家香兒定是有成算的!”

十三歲的大丫頭,放在府裡也是難得一見,如今誰不知蒼竹院裡的沉香姑娘是主子跟前得用的大紅人兒呢!

陳氏一臉的與有榮焉,看著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小閨女兒,喜不自勝,道:“香兒啊,你先歇一會兒,娘這就去做飯,左右前頭沒什麼要緊事兒,你在家吃過飯才走啊!”

小閨女兒在前院裡頭有自個兒的屋子,平日裡夜裡都歇著那裡,為的就是防著萬一主子有事兒尋,是以陳氏才有此一說。

沉香坐在炕上,巴掌大的小臉兒上瓷白瓷白的,烏溜溜的大眼睛波光流轉,瀲灩非常,襯著粉嫩的唇瓣兒,比起前兩年木愣愣的模樣兒,更多了幾分靈動。她拉著急忙動作的陳氏,連忙說道:“娘,您坐吧!不忙這一會兒。好容易回來一趟,可不是為著您忙個不停的。你且歇歇,我問您,我爹呢?怎的不見他?

左右扭著張望了下,沉香疑惑問道。

這幾日天氣陰沉的很,秦老爹腿腳又犯病,疼的厲害,便歇在家裡。

陳氏笑盈盈的看著閨女兒,一聽這話,臉色掉下來,不樂,道:“還能去哪兒?還不是那劉石非要拉著你爹去喝酒,這都請了三四回啦,你爹實在推託不過,今兒就去了。你爹是不知道你今兒回來,若是早先知道,劉石就是請他喝瓊漿玉液,你爹也是不會去的,必得呆家裡伸著腦袋等你呢!“沉香一聽,難得的蹙了蹙眉頭,疑惑問道:

“咱們家何時跟他家這般親近?”

“屁的親近!”

陳氏未及多想,一句髒話已然罵出,顯然是怨念極深,待回過神來,看著閨女兒小臉兒,訕訕一笑,一肚子的牢騷找著出口一般,說道:“劉石家本是太太的配房,跟咱家有何干系?他家那婆娘自來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兒,滿臉寫著看不起咱們,咱們自是過自個兒的,也不去招惹他家。可幾月前,也不知怎的,那劉石好似忽的轉性,竟對著你爹屢屢笑臉相迎,一天都能瞅見個三四回,見了面就老弟長老弟短的,那個殷勤勁兒,哎呦——不知道的還以為得是親兄弟呢!弄得你爹驚的一身雞皮疙瘩,回來還跟我學了一嘴,說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心裡想著,咱家這樣的,有什麼可圖的?可劉家那模樣兒,真真是不叫人心裡犯嘀咕都不成。尤其,這幾日,回回叫你爹去喝酒,你爹不去人家也不惱,只是翻過天兒再來,偏人家還一副笑眯眯好脾氣兒的,叫人想發火都不能。說來咱家跟他家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啊!就是太太,也不怎麼用府裡的老人兒,他們幾乎陪房個個都管著肥差……哦,對了!若是我沒記錯,劉家那女兒還是太太身邊兒得用的大丫頭,你說說,這樣的人家,這樣的關係,劉家到底想作甚?娘心裡實在想不明白,香兒你替娘想想,他們這是為甚呀?”

沉香抿著嘴,也在想這個問題。

這是為的什麼?

他們又是圖的什麼?

低著頭思量半響,沉香忽的開口問道:

“娘,你既說劉家幾次尋我爹出門喝酒,那他們喝酒時候劉石都說了什麼,問了什麼?爹跟你說過沒有?”

陳氏想了想,道:

“倒也沒什麼,只是你爹發句牢騷,好似是說劉石總是愛打聽咱家,尤其是你們兄妹,問的很是仔細。”

打聽她們兄妹?沉香皺眉,眼簾微垂,心裡思索開來。、這幾年因著她們兄弟,秦家在府裡是打眼了些。可掰開了說,大哥在外當差,二哥這兩年也開始進到賬房裡,學著管事打下手,外頭莊子上收租的差事都是二哥跑,至於她,爺身邊兒一應瑣事兒都是她管著打理,更甚,私底下爺的私產印章已是給了她,叫她一應照看著。可這些說到底,跟太太並無利益干係,府裡公庫,田產、地契,自來都是攥在太太手裡。便是從前,爺自個兒的私產也沒有歸太太的意思。便是有心尋事兒,也不用等到這時候?如今,劉家這般,又是為何?”

陳氏看著小閨女兒皺著眉頭,心裡可是不帶勁兒了,閨女兒好容易回來一趟,還拿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煩閨女兒,可不是不該嘛!

“甭想了啊,香兒。你爹不是那沒成算的,出門前他還跟我說,今兒應了去喝酒,不為旁的,就是為的從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