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一股威壓從他身上釋放了出來,可惜的是這院中的花花草草皆不是滿朝大臣,若是的話,那定是一個個跪下求饒。
許多東西,沒有得到的時候尚可以忍一忍,得到再失去的時候卻是令人崩潰,對此刻的慕修寒來說,便是如此。
他多麼渴望和那個女人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啊,他們一個劈柴一個餵馬,一個種地一個洗衣,不用考慮國仇家恨,不用考慮爾虞我詐,可是這一切,卻被那個“狠心”的女人,生生的捏碎!
砰的一聲,原本結實的木門此刻卻裂的粉碎,就這麼在地上化為齏粉。
慕修寒突然又邁開步伐,來到了木屋中,只是半刻鐘的時間,他便把木屋中的所有地方走了個遍,看著空空如也的衣櫃,他心中發寒,眼裡帶著瘋狂。
明明這些日子以來,他放下為國憂慮的心,裝傻充愣,極盡討宋奕的歡喜,可為何,宋奕卻還是要離開?
慕修寒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這件事情。
而就在這時候,老夫婦也聞聲趕來,見到慕修寒這幅模樣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便又趕忙出口安慰,將宋奕託的話悉數轉達。
“我說這宋姑娘啊,就是性子太絕,你要是好好與她解釋,想來也是有用的。年輕人不要灰心,多試幾次就成了……”老夫婦仍舊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便是天燼國萬人之上的帝王,如同尋常百姓家的父母一般不放心的叮囑著,他們從一開始便想撮合兩人,眼看著一直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了,卻突然又鬧成了這樣。
真是世事無常啊……怪醫感慨。
“我們以前不也是這樣麼?你因為性子絕跟我鬧得脾氣還少?”老婦人嗔怪的說道,目送著慕修寒匆匆離開。
慕修寒馬不停蹄的往京都趕,馬都不知道跑死了幾匹,原本的墨色長袍此刻已經破舊不堪,動人的鳳眸更是佈滿了血絲。
那高貴的人如此奔赴,只因為宋奕的那句,京城相見。
趕到京城時,夜已深了,深夜入宮麻煩頗多,必定也會引來時局動盪,慕修寒打發了一路跟隨的影衛,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那風塵僕僕的高貴男人一身疲憊的走進房間,只是一雙鳳眸中帶著警惕。
房間裡還算乾淨,窗戶是開著的,慕修寒四處打量了一眼,便和衣上榻,閉眼而眠。
大約一刻鐘後,房內原本平靜的狀態卻突然被打破,一個竹筒般的東西戳破了窗戶紙,陣陣迷煙傳入了房間內。
安靜等了片刻,看榻上的人的確沒了動靜,門外的數十黑衣人破門而入,為首的提起長劍便對著隆起的被子一刺。
噗的一聲響起,那人見得了手,也仍是小心謹慎的挑開被子,可出乎人意料的是,被子中的,不過是個被割開的枕頭罷了。
磁性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了起來:“不知是太后派你們來的,還是丞相?”
聞言,黑衣人們便知自己是被耍了,當下大怒:“是誰派來的又如何!反正你只要知道,兄弟幾個是來取你狗命的!”
“放肆!”一襲黑袍的男人冷酷倨傲,黑沉的鳳眸好似利劍一般,不過幾個回合,便有幾個黑衣人倒下。
為首的人氣急敗壞:“廢物,都是廢物,我就不信了,今日我殺不了你!”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一擁而上,可慕修寒絲毫沒有閃躲,而是站在原地,手起劍落,搶在前頭的黑衣人便慘叫一聲倒下。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潛進來的黑衣人便被收拾的一乾二淨,許久未曾休息,那孤高的男人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疲憊,而就算他武藝高強,可畢竟以一敵少,仍舊是負了傷。
此地已經暴露,如果再被人找來,慕修寒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順利逃脫,想到此處,慕修寒當下不再遲疑,視窗而出,離開了客棧。
可離開了那已然是靶子的客棧,那坐擁天下的男人,竟一時不知該去往何處了,宮裡有想要他命的太后,客棧裡也同樣不安全,慕修寒從沒想到,他竟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
想到那日影衛傳來的訊息,說世子與世子妃已經平安抵達京都,他腳步一轉,往世子府而去。
連日來的奔波讓宋奕也累的不輕,只是多年的行軍經驗讓她早已經養成了淺眠的習慣,因而在窗戶被人輕輕推開時她便已經醒了,只是想看看來人的目的,便只裝作仍在沉睡。
只聽腳步聲響起,一隻有力的大手探向她肩膀,宋奕鼻尖頓時盈滿了血腥味,這讓她微微一怔,還未反應過來時,唇瓣便落下一處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