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柳黔雲讓他走他卻不動身。
往前走了一步,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氤氳著怒氣,趁景羽寂不備拔出來他腰間的佩劍,劍鋒指著他的脖頸,說道,“我要你滾,你聽不到麼?!”
嘴唇微動,景羽寂竟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你當真要做靖王妃?”良久的對峙,他苦澀的問道。
“那是自然,本來也不願意嫁給你這樣的人,是我父母逼迫,才迫不得已放棄了,如今,為了你鬧到這種地步,你還有臉來找我?快滾回你的軍營,再也不要來打擾我的好日子!”柳黔雲不留情面的唾罵道,剛才道的悲傷一掃而過,景羽寂完全不認識她了。
這話字字刺耳,景羽寂竟然信了。
他紅了眼眶,嘴唇蒼白的看著柳黔雲,定定問道,“你當真要我滾麼?我這一走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本來就無法回頭的事,他們沒有力量去反抗皇權,柳黔雲下定決心不能連累景羽寂,強忍著難過,裝作無情的模樣一字一頓的答道,“對,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著便把劍扔在地上,轉身緩步走向了靖王。
這是她的選擇,沒有回頭路。
“慢著。”愜意的坐著看好戲的靖王突然放話,如同地獄來的魔鬼一般,“既然那麼恨他,如今他都來了,本王給你個機會報仇,”說著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命人遞給柳黔雲,“這是西域上好的彎刀,你對著他的胸口插下去,必能取了他的性命,然後,本王便帶著你去救你父親,”看了看天色,靖王幽幽的說道,“你若是動作快一點,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什麼?柳黔雲的表情都僵了,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她勉強扯出一個笑,說道,“殺了他未免髒了王爺府邸,讓他滾就是了。”
慕修磊陰狠的眸中寒光一閃,只冷冷的說了五個字,“把刀接過去。”
僕人手捧著的彎刀閃著寒氣,透著一股嗜血的味道,柳黔雲望著那鋒利異常的利器,猶豫了一下,緩慢伸出了手。
靖王看著她的一系列動作露出了笑容。
“去吧,殺了他,本王帶你去救你父親!”靖王蠱惑道。
柳黔雲手裡握著彎刀,轉身朝著景羽寂走過去,她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走向景羽寂的這段路似乎格外短,她站在他面前,沉著臉。
她怎麼能殺了心愛之人去救父親呢?
正在痛苦掙扎之際,景羽寂磁性的聲音響起,他說,“雲兒,殺了我吧。”
自她說不嫁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倏然抬起頭,柳黔雲有神的大眼中噙滿了淚水。
她的眼中,景羽寂是那麼溫柔,昨日與他去試喜服的時候他穿著紅袍笑的那麼好看,今日他也是穿著紅袍,可是一張俊臉上卻滿是悲傷。
她拿刀的手顫抖著,寧可刺入自己的胸口。
“你若不刺進去,本王便不去救你父親!”靖王鷹鷲一般狠毒的眼直直看著他們,催促道。
冷冷看了一眼靖王,景羽寂知道柳黔雲還在猶豫,他突然握著她拿刀的手,將刀尖抵在了自己胸口,然後手上用力,刀尖便刺入了幾分。
“啊!”柳黔雲如夢初醒一般的拔出刀尖,她把那彎刀扔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看著景羽寂流血的傷口。
所幸傷口不深,不足以致命。
“景羽寂,你走啊!你為什麼不走!”柳黔雲失聲痛哭,用力的推著那高大的身軀,嘴裡大喊著讓他走。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用意,怎麼會捨得把她一個人留在這狼窟裡?
一把將推搡著自己的女人抱進懷裡,景羽寂心疼的說道,“跟我走吧,哪怕你要劫法場我也跟你去。”
他的聲音很低,只有她能聽到。
這出戏靖王看夠了,他用力的一拍桌案,厲聲說道,“柳黔雲,你就忍心看著你父親被五馬分屍麼?”
這是柳黔雲的死肋,此話一出景羽寂明顯感覺到懷裡的身子一顫。
不得不說靖王真的很卑鄙!
若是可以,景羽寂真想替柳黔雲殺了他。
“尚書大人早就死了!”
門口,端莊高貴的女人闖了進來,她冷冷說道。
“娘?!”柳黔雲驚訝的看著柳夫人。
那高貴的女人縱然形容憔悴,可是氣勢不減,她大步走到大廳內,把柳黔雲護在了身後。
“靖王,我丈夫已經在獄中吞藥自盡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