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愣了下。
武媚娘點點頭,拉著李治來到桌旁,然後從中挑出一道奏章來,道:“陛下可猜得出,這一道奏章是誰上的?”
李治微一沉吟,道:“要說有趣的話,那非韓藝莫屬。”
武媚娘卻是搖搖頭,道:“不是韓藝,但已經非常接近了。”
“不是韓藝,但卻非常接近呢?”
李治一臉困惑,思忖半響,搖頭道:“朕猜不出來。”
武媚娘這才將奏章遞給李治。
李治滿心好奇的接過奏章來一看,“這筆跡好生眼熟呀!難道………是雲城寫得?”
武媚娘笑著點點頭。
“這雲城又在搞什麼鬼,還給朕上奏。”李治頓時是哭笑不得,畢竟他可是蕭無衣的舅舅,如何不知蕭無衣的性格,什麼出格的事都幹得出來。
武媚娘道:“陛下,雲城如今可是婦聯局局長,這也合情合理,你先仔細看看,再做判斷。”
李治詫異的看了武媚娘一眼,然後耐著性子地看了起來。
過得好一會兒,李治微微皺眉道:“倒還別說,雲城說得挺有道理的。”說著,他又搖頭一笑,道:“朕看這定是韓藝教她的。”
武媚娘聽得抿唇一笑。
李治詫異道:“你笑甚麼?”
武媚娘道:“陛下看這最後一句。”
李治目光稍移,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念道:“此奏章與戶部尚書毫無關係。”念罷,他大笑起來,“這個雲城真是聰明過頭了,她這不是欲蓋彌彰麼。”
武媚娘卻道:“臣妾不這麼覺得,臣妾認為這奏章不像韓藝所寫,真是出自雲城之手。”
李治又再仔細看了看,嗯了一聲,“確實有點像似雲城的口吻,呵呵,看來她還真的在用心打理那婦聯局啊!”
武媚娘又道:“不知陛下如何看呢?”
李治道:“她提到的這個問題,的確值得認真對待,農桑乃是我朝根本所在,但是我們往往之在乎農,而忽略了桑,如今長安大大小小的紡織作坊,是越來越多,他們用著最好的紡織工具,織出來得布,不但規範,而且精美,比不少的婦女織出來的布,要好得多,就算一樣,人家要買何不直接作坊去購買。但是她對此的建議………。”
說到這裡,他看向武媚娘,“皇后以為呢?”
武媚娘道:“臣妾以為大有道理,長安縣本是狹鄉,地狹人多,普通百姓家的田地極其有限,甚至於有許多人沒有田地,而如今隨著商業的發展,這些人都去到作坊務工賺錢,還有一些人在農閒之時,也外出務工,收入漸多,且比較雜,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男耕女織,而女人的職責乃是輔助男人的,那麼女人也應該相應的提升自己的能力,以求能夠更好的輔助男人,這甚至可以說是大勢所趨。
而男人賺錢,由女人管錢,臣妾也認為理所當然,有些男人有了錢,便不顧家,在外面花天酒地,這不利於家庭和諧,家不和諧,何談國家。鼓勵女人學習算術,可以增強女人的持家之道,甚至還能夠以此賺錢。正如雲城在奏章裡面提到的,如果女人的收入增加了,那麼整個家庭的收入也得到了相應的增加,父母就有錢送孩子讀書,這也能夠積極的配合陛下普及教育的政策。畢竟免費的學院,朝廷負擔不起,昭儀學院同樣也負擔不起,收費的話,普及的就要更快一些。”
李治聽得稍稍點頭,笑道:“既然你覺得妥當,那你就看著辦吧。”
蕭無衣畢竟是韓藝的妻子,很懂得避重就輕,整篇文章,從頭到腳,都是論述女人該如何更好的輔佐男人,而且有理有據。更為關鍵的是,在這一點上,蕭無衣的思想與武媚孃的思想,那是空前的一致,她們都認為女人可以承擔更多的義務和責任。
武媚娘對於蕭無衣已經不是愛屋及烏,而是覺得心有靈犀,她是非常支援蕭無衣的。
而且蕭無衣最後那句說得也是一點都沒錯,這一道奏章跟韓藝完全沒有關係,韓藝此時此刻根本無心理會這些事,他這幾日一直忙著新家的事,雖然很忙,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非常開心,非常激動,樂在其中。
今日,便是韓藝如願以償的日子。
他一大早就起床了,整個人精神抖擻,乃是最佳狀態,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蕭無衣比她起得更早。
“夫人,是不是挺激動的。”
韓藝從後面抱住蕭無衣,嘿嘿笑道。
蕭無衣從銅鏡中看向韓藝,見這廝傻笑得沒完沒了,不禁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