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弼錯愕道:“此話何意?”
韓藝道:“不瞞將軍,在下曾偶遇高人,他教了一套針法,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反倒是那些小痛小病,醫治不好,陛下聽聞之後,立刻讓晚輩趕來幫李司空治病。”
李弼眨了眨眼,你擺明就是在胡說八道呀,朝著那下人道:“請特派使在前廳稍後。”
說完,他就先轉身離開了。
他火速趕到李勣的臥房。
李勣正拿著一個羊肘子在咬,老人若是有一口好牙,那就是幸福呀,見李弼來了,道:“那小子走沒有?”
李弼道:“大哥,你非得見他不可。”
李勣詫異道:“為何?”李義府你都可以趕走,區區韓藝,你還趕不走?
李弼道:“他說他是奉旨來幫大哥你看病的,這我若將他趕走,那陛下會如何想。”
李勣愣了半響,笑罵道:“這小子還真如傳言中那般狡猾。………趕快收拾一下吧。”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不行,不行,這裡滿屋子的羊肉味,他一來就聞得出,還是上你房間吧。”
可見李勣只小心謹慎啊!
等到弄好之後,李弼來到前廳外面,偷偷偏頭一瞧,也不知韓藝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一眼就看個正著,忙起身道:“將軍。”
李弼訕訕一笑,走了出來,道:“有勞特派使了。”
“不敢,不敢。”
韓藝微微頷首道。
這李弼就帶著韓藝來到他的臥房內,房內充滿著一股藥味,這是剛剛灑得。李弼心中好生鬱悶,今晚肯定得搬出去住了。
韓藝往鋪上一瞧,只見李勣躺在床上,額頭上蓋著溼帕,一動不動。正兒八經的向李弼問道:“不知司空是在睡覺,還是在昏迷當中?”
李弼稍一沉吟,道:“這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大哥醒著的時辰比昏睡的時辰要少的多,如今一日也就吃一頓飯,而且就是喝一點粥,我真是非常擔心啊!”
“將軍無急,待我幫司空把把脈。”
韓藝走上前,自己搬了一個小木凳走到床邊坐下,先是輕聲喊道:“司空,司空。”
李勣一點動靜也沒有。
“看來病的不輕啊!”
韓藝自言自語一句,微微掀開被褥,拿出李勣的左手,突然盯著李勣的手指甲裡面竟然有一絲肉絲,心中暗笑,看來咱們這位司空身體還是相當不錯,能吃能睡。但也沒有點穿,二指往李勣手腕上一按,雙目一合,彷彿入定了。
李弼見他這把脈的動作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心想,難道這小子還真會治病?哎呦,不好!萬一他發現大哥是在裝病那可就糟糕了。
只能說他多慮了,韓藝除了騙,其餘的手段,那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範兒十足,其實沒啥本事。
不知不覺中一頓飯的工夫就過去了。
李弼還從未見過有人把脈把這麼久的,等著都快睡著了。
其實最難熬的是李勣,又不能動,連眼都不敢睜。
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一炷香功夫。
李弼著實忍不住了,正欲開口,忽見韓藝收回手來。
總算是結束了。李弼忙問道:“我大哥的情況如何?”
韓藝站起身來,用一種同情的眼光望著李弼,囁嚅著。
李弼被他看得慎得慌,道:“你倒是說話啊!”
韓藝嘆了口氣,說出了那一句經典臺詞,“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李弼一愣,道:“此話怎講?”
韓藝又是一聲重嘆,含著淚道:“司空他………他已經沒得救了。”
李弼怒罵道:“你放屁,我大哥他………!”
“咳咳咳!”
忽然,李勣一陣巨咳,身體都彈動了幾下,隨即又昏睡過去。
李弼一怔,恍然大悟,暗罵,這小子真是比狐狸還要狡猾一些,我險些就要著了他得道。
韓藝目光一瞥,心中笑道,咳吧,咳吧,待會你要不坐起,我韓藝就去上吊自殺。
李弼畢竟是李勣的弟弟,耳濡目染,演技還是有的,激動道:“這怎麼可能,我大哥絕不會有事的,你若再敢造謠,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韓藝道:“將軍,我奉命前來,若是還有一絲希望,我絕不敢怎麼說。你趕緊去幫司空準備身後事吧,我得回宮覆命。”
李勣的眉角突然跳動了一下。
這越說越離譜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