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方才聽了盧開明之言,我突然又有了另一種解釋。”說著他又在木板上寫了一句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後讀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嗎?不。還是要進行教育的。是吧,也可以這樣理解的吧。”
亂了!
全亂套了!
學員們臉上都是一片茫然。都開始質疑自己的人生了。
韓藝笑道:“究竟孔聖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恐怕也就他資格知道了。我們也無從詢問。其實就當下而言,人們也喜歡以訛傳訛,聽風就是雨,一句話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它就有著不同的意思,相信你們都是深有體會。這一個非常膚淺的道理,近在眼前的,尚且如此,何況是幾百年前的聖人之言,那就更不用說。我們並不知道孔聖人是在什麼環境下,又是在什麼狀況下,跟什麼人說的這一番話的,既然如此,我們如何又能夠肯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又如何肯定他說的就一定是對的?或許對的只是解釋他這一番話的人。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去懷疑呢?”
蕭曉鬱悶道:“那依副督察之見,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韓藝搖頭道:“我是怎麼認為的對你們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如何去理解的,其實這聖人之言,就好比一把刀,你可以用它來切菜、劈柴,亦可用來上陣殺敵、伸張正義,還能用它來謀財害命、殺人掠奪,究竟它的意義是什麼,皆是出自人心,所謂刀本無心,豈有對錯?”
柳含鈺道:“豈有此理,聖人之言,怎會謀財害命呢?”
“你看,這就是以訛傳訛。”
韓藝笑道:“如果你只說出前半句,那別人都會以為我是在羞辱聖人之言,但我真的是這意思嗎?我不過想說明一個道理,任何事都不止一面,每個人對每件事的看法不可能截然相同,就好比你們認為我一個田舍兒,焉能站在這裡,但是陛下認為我可以,究竟是陛下對,還是你們對呢?”
這個問題真是要人命啊!
沒有敢答這話。
韓藝繼續道:“就說今日吧,我今日對你們多有羞辱,那你們認為我這麼做是對的麼?”
“你說呢?”
學問不高的尉遲修寂,終於搶得了發言權。
韓藝道:“看來你認為我是錯的?”
尉遲修寂道:“這是當然,你憑什麼羞辱我們。”
“就憑聖人,是聖人讓我羞辱你們的。”
“你………胡說,聖人何時讓你羞辱我們的。”
韓藝一笑,道:“聖人曾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好理解,你不想被人羞辱,那首先你們得做到不羞辱人,可是你們做到了嗎?你們左一個田舍兒,右一個卑賤之人,我想這應該不是讚賞吧,如果是的話,那我暗諷你們連畜生都不如,也是讚賞。如果你們覺得我錯了,那聖人之言,就不可盡信也,如果你們認為我是對的,那理應以平常心沐浴在我的羞辱當中,而不是憤憤不平。究竟我羞辱你們,是對,還是錯?”
在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褚遂良這等諫臣,都屢屢在韓藝面前受挫,確實是太能說了,反正不管你們答,都是錯的。
韓藝臉色一變,罵道:“你們這些個傢伙,讀得是聖人書,聽得是聖人言,但是說的卻是狗屁不通,你們侮辱別人,那就是理所應當,別人侮辱你,那就是人神共憤,你們乾脆去當聖人得了,還當什麼凡人,真是豈有此理。別跟我瞪眼,有本事你就說聖人說得都是狗屁,那我就承認方才說的都是狗屁。”
楊蒙浩撓著頭道:“副督察,你這是以偏概全,我可沒有羞辱你。”
韓藝反問道:“那你為何要對號入座?我可沒有點你的名。”
“呃。。。。”
楊蒙浩以為韓藝會給他面子的,結果………。
韓藝道:“不過你們千萬不要因此而感到羞愧,這是很正常的,人無完人,要是你們個個都是完人,那我還來幹嘛呀。讓我們回到正題上吧,還有一句聖人之言,我想與你們交流一下。”
他轉身用炭筆在木板上寫了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咚咚咚!
他敲著木板道:“這句話又是對還是錯?”
比起剛才的慷慨激昂,這一回大家長記性了,不敢輕易發言,生怕裡面會有陷阱。
韓藝笑道:“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無所謂的,在我的課堂上,你們儘管暢所欲言。”
蕭曉突然道:“這話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