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皂德幫他還了這個債,他說他有個女兒長得還算標緻,讓她來娛樂城做工頂數吧。邊皂德開始不同意,說要做多少年工才頂得了兩萬塊錢。他父親說,隨你吧,我把她帶過來交給你就是你的人了。
邊皂德想了想說,要是沒有其他辦法,你就帶來看看吧,我不願看到你沒有牙齒也不願看到你沒有舌頭。
小燕子的父親回到家,對女兒說,我給你找了份工作,家裡太窮,你不要讀什麼書了。女兒說什麼也不同意,她說你沒有錢我讀書也不問你要。
父親說,你不問我要可人家問我要啊,你爸欠了人家的錢要是還不了,可要割舌頭敲牙齒啊。女兒說,你又賠錢了。父親說,誰賭錢了。女兒就不吱聲了。父親說,現在就跟我去,到了那裡好好幹,聽人家的話。女兒說,我不去。父親說,你不去我只好死給你看了。說著拿過一根繩子做出要上吊的樣子。女兒哭了一回就跟著父親到娛樂城來了。
小燕子還在哭,盧業萌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盧大隊長,邊老闆讓你過來一下。”鬍子在外面叫道。
盧業萌不知道邊皂德找他幹什麼,心裡有點害怕,但又不敢不去。他磨磨蹭蹭半天才來到邊皂德的休息庫,邊皂德靠在沙發上正滿臉堆笑。
“邊老闆你找我?”盧業萌不敢抬頭望邊皂德。
“大隊長你坐。”邊皂德對站在旁邊的姑娘說,“給大隊長斟茶。”
儘管沒有看到邊皂德跟以往有什麼不同,但盧業萌坐下後心裡還是感到不安,他擔心人家拿這件事做文章。
“恭喜你了。”邊皂德笑嘻嘻地望著盧業萌,“是正呀吧?”
盧業萌還是低著頭:“是個學生。我剛才是喝醉了。”
邊皂德聽出來了,盧業萌是擔心這件事。邊皂德馬上笑起來說:“她以後是你的人了,你讓她在這裡於也行,你把她帶走也行,她父親把她交給我,我現在就把她交給你。”說著拿起早已放在茶几上的一個信封袋遞給盧業萌,“你帶她出去玩玩,需要買點什麼就買,她碰上大隊長,算她造化了。”
盧業萌內心充滿了感激,邊皂德不但不抓住這件事為難他,還這樣成全他,這樣的人這輩子也許不會再碰到第二個了,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好好報答邊皂德。
“你去吧。”邊皂德說,“叫她不要哭了,把她帶到這裡來,我先跟她談談。”
第三十章
談話談話,又是談話。
“紙廠上馬前,意見很不一致,尤其是常務副市長石梓,他曾提出過反對意見,但沒有人聽,情況是不是這樣?”呂國標問。
杜贊之覺得這個問題提得好笑,他說:“我們是集體領導,不是個人說了算,就是我這個市委書記的意見都常常被否定,一個副市長的意見,能一說出來就讓人照辦嗎?”
呂國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事實已經不幸地被石梓言中。這個紙廠是在什麼情況下辦的?你談談吧。”
杜贊之想,紙廠跟他有什麼關係呢?當初不是省領導給漢州介紹來的嗎?他最早是聽容棋說的,容棋是聽梅初山說的,而梅初山又是聽莊嘉說的,他同意辦這個紙廠,但具體怎麼操作,他並不清楚。
“紙廠的事最好找市政府瞭解,具體情況他們比我清楚得多。”杜贊之說。
“據說,上這個專案,除了剛才講的石梓反對之外,班子內的其他人反對也很強烈,但最後還是上了,你是領導小組組長,你怎麼說?”呂國標說。
杜贊之說:“我這個組長是掛名的,我們的國情是領導小組比常設機構多,什麼事都要成立領導小組,組長副組長一定又得書記市長兼,我至今身上有多少個領導小組組長的銜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絕大部分的領導小組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他們也不用向我彙報,就是這個紙廠,我至今沒參加過他們的任何活動。”杜贊之說。
“那是失職。”呂國標一字一句地說,“後來,紙廠辦不下去了,要賣給外商,你知道不知道?”失職就是不稱職。呂國標也不稱職。昨晚兒子不回家,以此表示對父親的抗議,妻子說,你沒能力幫他,他自己去辦你又反對,你這個父親像父親嗎?說著就嚶嚶的抽泣起來。他這輩子最窩囊的也許就是這件事了。
杜贊之說:“這事我知道,我記得還召開市委常委會討論過。當時主要是要處理債務。”
呂國標說:“紙廠投入了近6000萬元的資金,結果才1000多萬就賣了,賣給誰你知道不知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