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輕輕地把家裡套房的門關上,走向電梯,下樓之後去了一趟銀行,在at機上取了一千元錢。
她在街上叫了一部黃包車駛向鎖廠新村。
她下了車,走進46號,敲了敲門,很快門便開了,門內傳出了熟悉的聲音:“趙老師,辛苦您了!快進來坐!”
此時的鐘正標與下午相比,清楚多了,雖然頭髮依然很白,但卻不凌亂,鬍鬚也颳得乾乾淨淨了。
趙倩看著鍾正標笑著說:“鍾大叔好啊!讓您久等了吧?”
鍾正標在前面引路,趙倩跟在後面,上了二層,走進餐廳。
餐廳連著廚房,狹小得很,中間一條破舊的飯桌,兩張小凳子也是破舊的,好像用了幾十年,大部分油漆已經脫落,但卻很乾淨。
“大叔,您就住在這裡啊?”趙倩問道。
鍾正標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是啊!趙老師,您快坐吧!我給您泡茶去。”
趙倩擺了擺手笑道:“您不要客氣,我剛吃完晚飯,不渴,您帶我去看一下阿姨吧!”
鍾正標連忙說:“不用了,她躺在床上,房間氣味也不好,您進去會噁心的!”
“大叔,沒事兒的,我不怕!您還是帶我去看看阿姨吧!要不然,我不是白來了嗎?”趙倩笑著說。
鍾正標為難地說:“趙老師,這哪裡行啊,房間真的有異味的,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趙倩笑了笑說:“沒事兒,讓我去看看她吧!是不是住在對面的小房間啊?”
鍾正標點了點頭說:“是啊,我們就住在對面的房間。”
趙倩站了起來說:“大叔,您先進去和阿姨說一下,我跟您後面,不要嚇著阿姨。”
鍾正標笑著說:“好的,姑娘,您隨我來!”
趙倩跟著鍾正標進了房間,一股臭味撲鼻而來,趙倩忍著異味進了房間。
房間一張床也是十分破舊的,大概一米二寬,床的旁邊放著一張小凳子,和廚房用的一模一樣。
鍾正標夫妻倆就住在這麼簡陋地方。
趙倩走到床邊坐下來,同情地望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的女人說:“阿姨好!我叫趙倩,是城南小學的老師,我來看看您,不會介意吧?”
潘紅靜努力地抬起頭,睜開眼說:“正標,你扶我起來吧!”
鍾正標走到床邊伸出手,把潘紅靜扶了起來。
鍾正標笑著說:“紅靜啊,趙老師來看你啦!”
潘紅靜有氣沒力地說:“趙老師啊,是咱孫子的老師嗎?”
鍾正標沉聲道:“是城南小學的老師啊,她沒教咱們的孫子,要是咱孫子有這樣的老師就好啦!我前下不是告訴你了嗎!趙老師不是來咱這裡家訪,是來看你的!”
趙倩笑著說:“潘阿姨,我來看看您!您身體好虛弱啊!委屈你了!”說完,趙倩的眼圈也紅了。
潘紅靜流著眼淚說:“趙老師啊,我該死啊!還活著幹什麼呢?如今這個樣子,連飯都要正標送到床上給我吃,早就該死啦!”
趙倩憐憫著說:“阿姨,您千萬別這麼說啊!人的生命是寶貴的,活著就好!啊!”
潘紅靜輕輕地搖了搖頭,揮灑著淚水道:“如果是一個健康的人,活著當然好,可是我這個樣子,還要老頭子照顧,早死早解脫啊!死了,正標就沒有負擔啦!”
趙倩握著潘紅靜的手頓了頓安慰道:“阿姨,您……您千萬要振作起來,您死了,大叔……會很孤獨的!聽我的話,好嗎?好好地活著!”
鍾正標站在床沿低著頭說:“紅靜啊,你要聽趙老師的話啊,好好活著,我會照顧好你的呀!”
潘紅靜抹了一下眼淚說:“你要是不喝酒就好了!真是造孽啊!正標啊,你快讓趙老師去廚房坐吧,這裡氣味不好,你快叫趙老師出去吧?啊!”
鍾正標說:“我聽趙老師的話,已經不喝酒了。趙老師,咱們去廚房吧!”
趙倩點點頭從白皮包裡拿出一疊鈔票說:“我要去您兒子家和他們聊一聊。這樣吧,我這裡一些錢給潘阿姨買點補吃,大叔,希望您別推卻,我是真心的!”
鍾正標趕忙推著說:“不要,真的不要,真的不能要您的錢,趙老師您聽我的收回去!”
趙倩掰開鍾正標的手掌,把錢塞到他的手心裡,誠懇地說:“鍾大叔,您就收下吧!真的不要推了,放到口袋去吧!”
鍾正標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趙老師,那我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