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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來的兩個星期裡,我跟其他幾位恐怖分子忙忙碌碌地為襲擊家庭樂園而做準備。我並不想幹這種事,我認為這樣做是錯的,但是我只是一隻怪人擺佈的羔羊,我只好什麼也不說,服從菲利普的指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夜晚,我孤獨一人躺在床上,我對自己說,我想離開,我想脫離恐怖主義者,我只想恢復到過去的生活方式中,過原來那種平淡而不引人注目的生活。

我只是這樣對自己說說罷了。

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

我反對菲利普的計劃,我真的認為我們打算乾的那件事情是錯誤的,但是我也喜歡在一個專案中佔有一席之地,跟大家在一起努力。

而且我仍舊喜歡當~名恐怖主義者。

我公開了我的反對意見,試著把我的觀點傳達給其他那些被冷落的人。但是我再也沒有向菲利普低頭,其他人沒有勇氣跟他作對。

我們把時間定在感恩節過後的那個星期六,那一天家庭樂園肯定熱鬧非凡。這事一定會成為重大新聞。我們會被各種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星期四,瑪利做了一頓感恩節大餐,我們在菲利普的房間裡吃了飯,整整一天時間都被消耗在電視機前,在橄欖球賽和分界地馬拉松大賽這兩個節目之間不停地換來換去。菲利普跟我們一起吃了晚餐,但是其他時間他都一個人在樓上工作。

星期五晚上,也就是襲擊行動的前夜,我們大家又去營銷辦公室——或者按照菲利普的說法是戰爭指揮部——集合開會。

這一次他鋪開了一張家庭樂園的平面圖,用紅筆點出了遊樂場裡那些具體的地點。

“以下是我們的分工,”他說,“史蒂夫和瑪利,比爾和保羅,朱尼亞和吉姆,托米和巴斯特,唐和詹姆斯,皮特和約翰,鮑勃和我。我們乘坐的汽車在這裡停放,這是我們要走的路線,這是要搭乘的火車……”

他詳細地向我們描述了計劃,然後讓每個人大聲複述自己的任務。我的任務是陪菲利普乘坐梅塞迪斯。我們必須在中午到達,然後步行透過入口處的大門,我攜帶炸藥包,菲利普攜帶遙控引爆裝置。我們在那裡呆兩個小時,然後乘車去商店,假裝成普通遊客,在兩點一刻準時參加樂園組織的瘋狂旅程,遊戲將近結束時,我們的車輛已經開來,我迅速從車裡跳出來,將炸彈放在某個傢伙的背後,接著又跳進來。我們留下車,步行去火車站,上火車以後就呆在車裡,直到所有成員都上了火車,然後菲利普引爆我們的炸藥,其他人也引爆他們的炸藥。我們在老城火車站下車,離開公園。

菲利普讓每個人重複一遍自己的時間安排,其時我一直在觀察著他,我很奇怪,為什麼他要挑我做他的合作伙伴。並不是因為我是他的左右手;這件事早已盡人皆知。

也許因為他不再信任我,需要對我進行監視。

散會以後,我們正要離開,他喊了一聲我的名字,讓我呆一會兒再走。其他人走回了他們各自的住處,只有我留了下來。

菲利普從地圖上拿下了紅色圖釘,收起桌上的地圖,把它疊起來,“我知道你對這事兒的看法,”他說,“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去。”

他一邊疊地圖一邊低著頭對我說話,始終沒有抬頭看我一眼。我意識到,他正在試圖以他自己的方式跟我和解。他希望向我道歉。我斜靠在門旁的牆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圖釘,玩弄著它們,“當一名恐怖主義者沒那麼容易。從來沒有一定之規,也沒有現成的傳統可以依據。

一切全靠我們自己一邊摸索一邊建立。有時我們也犯錯誤。有時我們無法判斷究竟是對是錯,直到一切變為事實。“他終於抬起頭看著我,”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我點了點頭。我不能肯定他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樣的回答。我甚至不敢肯定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我們兩人四目相對地注視著。

後來我走出了辦公室,回到了我的房間。

我們在寂靜中開車來到了家庭樂園,寂靜中充斥著緊張的空氣。菲利普開啟了收音機。那是個我不喜歡的波段。但是我讓它繼續響著,因為有聊勝於無。

我們把車停在一個懸掛著“停”字的路燈旁,穿過停車場,走進了入口處的大門。

在我們剛剛踏進遊樂場的一剎那,計劃將要進行的襲擊事件似乎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磨盤,在它的重擊之下我喘不上氣來,我的腦袋直髮暈。我不得不停下腳步,閉上眼睛,重新調整呼吸。當我重新睜開眼睛時,我看到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