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的解釋,一腳將何如共踹進了太液池。
“照顧好太子爺!”納蘭性德的把胤礽推進詹事府嬤嬤的懷裡,俯身抱起子魚就走。
何如共在水裡掙扎也不消停,邊鳧水邊對著岸上的宮人吩咐道,“攔住他,攔住納蘭子魚……!”
“……”納蘭性德兇狠的側目瞪了他一眼,何如共抻長的脖子立刻縮了回去。
太液池邊發生的一切被隱在月亮門後的胤禛看了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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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子魚箍住納蘭性德的脖子再一次放聲大哭起來,哭得納蘭性德心酸不已。
“阿瑪,他們說額娘嫁給了別人……他們還說額娘不是好女人……”
“無論你們額娘做過什麼,你只要記住一點,你們額娘是天底下最好的額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當天晚上,納蘭性德哄子魚睡熟,沒顧上吃藥、更沒顧上吃晚餐,就進了瀛臺涵元殿。
納蘭性德跪在康熙腳下,恭敬的行禮道,“奴才納蘭性德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你這麼著急覲見,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康熙聽聞納蘭性德求見,心下歡喜不已,這還是連個月來,他首次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
“啟奏皇上,奴才是來請罪的。”納蘭性德再次頓首道,“想必皇上已經聽說,今天下午小女子魚大鬧御花園的事情。”
康熙輕輕的笑了,和顏悅色的答道,“那件事啊,我聽敬事房的總管太監何如共奏報過了。不就是小孩子鬧著玩兒嘛,沒得什麼打緊,你不用這麼緊張。”
納蘭性德公事公辦的答道,“都是奴才教女無方,衝撞了太子爺,害的太子爺無端落水,受到驚嚇,奴才甘願代女受過。”
“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不計較。你也無須自責。”
“奴才謝皇上恩典!”說著,納蘭性德畢恭畢敬的再次叩頭謝恩。
康熙探手把他拉起來,注視著他澄澈的眸子,低聲道,“你我也難免吵鬧,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理睬宛若家常便飯,更何況是小孩子。再者說,我看胤礽很是喜歡子魚的,不如咱們來個親上加親如何?”
“奴才豈敢高攀?”納蘭性德後退了幾步,頷首謙卑的拱手道,“子魚自小頑劣,不懂規矩。被奴才寵的不知天高地厚,怎敢褻瀆皇家?還望皇上三思!”
“那就等他們都大一些再作計較也不遲。”康熙柔和的笑著說,拉著他坐到自己對面,“容若,咱們下盤棋吧。”
納蘭性德慌忙站起身,打千道,“奴才領旨!”
“容若,坐!”
“奴才謝座!”納蘭性德目不斜視的坐在康熙對面,雙眸注視著棋盤,一語不發的默默落子,隨著康熙的棋路一路走下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落入敗局,被康熙比如死局。
納蘭性德投子認輸,起身拱手道,“皇上棋藝高絕,奴才自嘆不如。”
“你……當真一刻也不願多呆?就這麼著急走嗎?”若真較量起來,方寸間康熙絕不是納蘭性德的對手。
納蘭性德再次後退了兩步,與康熙可以保持著一臂的距離,惶恐的說道,“皇上國事繁重,奴才豈敢叨擾皇上御政。”
康熙皺了皺眉,痛惜的問道,“容若,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納蘭性德佯作驚慌失措的答道,“奴才不敢!”
康熙緊接著懇切的說道,“容若,就算是我做錯了。你也總該給我改過的機會,你不該……”
納蘭性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奴才惶恐!”
康熙抬腳走到她面前,俯首柔聲問道,“容若,你忘了是皇祖母把我交給了你,你怎可……”
納蘭性德叩頭懇求道,“太子生而亡母,皇上憐憫其孤苦,將太子帶在身邊撫育。皇上見不得四阿哥長在阿哥所,顧及貴妃娘娘膝下無子,這實為兩全其美之策。奴才兩雙兒女也失去了額娘,奴才惟有父兼母職,望皇上體諒!”
康熙悲苦的搖了搖頭,低聲道,“你的理由素來如此冠冕堂皇,讓人無從反駁。”
納蘭性德砰的磕頭道,“皇上,奴才不想自己的兒女為了‘男倡’之名與人大打出手。也不想子女因水浸天改嫁一事對皇上心生怨恨。還望皇上體諒!”
康熙蹲下身,目光由下往上注視著他如畫的容顏,苦笑著說道,“男倡?改嫁?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在乎這些個虛名?你又什麼時候把人言放在過心裡?”
納蘭性德沒有抬頭,而是俯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