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魔記得很久以前與敖玉談起二十八宿時,敖玉也說過東方七宿之首應該是角宿。角宿又名「角木蛟」,象徵聖獸便是蛟龍。由於五行之中東方屬木,所以東方七宿便以角宿為首。這班傢伙被「宇宙的意志」牽引,不明不白走到一起,竟以實力區分地位,那是最野蠻和原始的一種方法,無怪乎二十八宿始終不能超脫肉身束縛,成為真正的天界神將。
要成為神佛仙魔,精神鍛練比起力量鍛練更重要。若一味追求力量,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看著幾個星宿神將互相猜疑,龍魔沒打算把所知的一切告訴他們。眼前這五人實力與凱、虎牙等相去不遠,只有龍魔和納蘭龍較有把握,但納蘭龍總不能予人信心。現在對方自亂陣腳,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
聽著亢宿他們為角宿的動機而爭拗,中澤裕子只能用她僅有的詞彙去表達意思:「對我來說不重要……因為我不會幫助你們任何一人。」
亢宿語氣變得冷峻:「這是雷帝的指示,連天神的說話也不聽,你要負上沉重的後果。」
「我不知道……天神甚麼的,我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中澤裕子的粵語雖然不太靈光,仍然努力去表達自己的想法:「我聽厭了雷帝的故事,我也聽厭了你們的計劃……我從來不信任何宗教,不想成為神仙,我只想要繼續做我的工作!」
「嘿!不由得你呢!想要擺脫上天給你安排的命運?把生命都留在這裡!」
亢宿的說話令到中澤裕子更是反感:「起初我以為是甚麼有意義的事,而且不知道你們的底細,我才勉強跟你們離開,但現在……」頓了一頓,毫不退縮的望著亢宿道:「就算被你殺死,我也不要跟你們這種人混在一起。」
「中澤……」納蘭龍吸了一口氣,想說點甚麼,忽然覺得辭窮,再也說不下去。
「我不認同你們!雖然我不算認識他,但我不覺得他是壞人。」中澤裕子指住旁邊的納蘭龍,繼續說道:「相反,你們才是真正的邪惡。」
「好!你這個日本女人,我打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天神為甚麼會選你作神將,看來真是陰差陽錯。」亢宿聽著中澤裕子批評他,怒極反笑:「你沒資格當我們中國天神的神將,你知道我們身上肩負著的是甚麼嗎?是雷帝大人,也就是天神的厚望!你不認同的話,會遭天打雷劈!背叛雷帝大人的只有死!」
「哼!這叛徒讓我來對付!」房宿搶到中澤裕子的身前,雙手一揚,斗篷已褪了下去,展露出粉紅色的羽衣:「我最看不過眼的就是這種得到萬千寵愛、自以為是的人!甚麼不想戰鬥,不正是溫室小花的幼稚說話嗎?」
「佩宜?」
「別叫得這麼親切!我不喜歡你!」房宿指著中澤裕子,冷冷說道:「心宿嗎?『心月狐』……看你的樣子也是隻小狐狸!我是『房日兔』,大自然中兔子只能成為狐狸的食糧,但在我們二十八宿之中,又會否發展到這個地步?」
「佩宜……不!房宿!」中澤裕子不其然的退後了一步:「你為甚麼這樣做?」
「答案錯誤!」房宿舉起雙手,掌中放出仙力,形成一個粉紅色的圓形能量球:「復活蛋大作戰!」
中澤裕子大驚,雙足一彈,躍起了兩米有餘,那個紅色能量球在她的腳底爆了開來,像煙花一樣散射出許多細小的光彈。中澤裕子並不懂得飛翔術,她在半空中無從著力,眼看要被光彈擊中,卻見她屈膝翻了一個斤斗,使出了神技「二重躍跳」,身子平白再上升了兩米,然後全速急墮,向房宿的頭頂壓去。
對於中澤裕子來說,這個星期以來發生的事就像一場惡夢。在準備演唱會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星宿力量讓她承受不了,昏迷過去,到得清醒之後,除了體內充滿了許多難以駕馭、有如亂流的能量,腦海還閃過許多片段和訊息,令她以為自己抵受不住壓力而出現精神錯亂。中澤裕子並不知道,從二十八宿傳到地球的星宿能量,除了力量之外還蘊含了宇宙的意志,她在得到心宿力量的同時,還擁有了數千年來心宿的戰鬥技巧。
當晚深夜時份,在宇宙的意志驅使下,中澤裕子不自覺地離開了下榻的酒店,在一個無人的公園裡頭與擁有相同的經歷的六人會合。在初次見面時,大家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儘管自出生以來從沒見過面。
中澤裕子得到了星宿力量和神技,但僅此而矣。接下來的時間她繼續為預備演唱會而工作,直到昨晚,才再次被強行召喚歸隊。從沒有練習過如何操控仙力的中澤裕子,黃昏時分與角宿的戰鬥是她生平一次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