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高,上花樓轉了轉,說不定你就要吃閉門羹了!”
蘇拙鞠躬行禮,道:“如此真要多謝姑娘青眼了!”
月嬋將琵琶放在一邊,走到蘇拙身後,雙手按著他肩膀,按他坐在凳子上,雙手在蘇拙肩頭輕輕揉捏,忽然俯下身,頭靠在蘇拙肩頭,耳鬢廝磨,輕輕道:“你這話說得真假。我看你來見我,一定是有別的事,蘇公子?”
蘇拙一愣,她居然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頭一轉,正與月嬋雙頰一貼。蘇拙臉一熱,端坐不動。月嬋卻不以為意,忽然有起身離去,坐到一旁茶案邊,低頭擺弄茶具,頭也不抬,淡淡道:“蘇公子以為我們成日在這小樓之中,就不知道外面的事了嗎?”
蘇拙不答,月嬋又坐回蘇拙對面,倒上兩杯酒,道:“其實這裡是整個京城訊息最靈通的地方。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我馬上就能知道。前兩天王將軍的公子死了,就有人說,那個江湖上十分有名的青年才俊蘇拙要來京城查案。於是我就在想,能不能見這個蘇公子一面呢?”
蘇拙接過月嬋端來的酒杯,忽然有些尷尬起來。月嬋又道:“其實啊,我們這些人日子過得很寂寞的。我們最喜歡的,一是那些給我們填詞唱曲的酸秀才。第二個就是你們這些江湖浪子……要是也有個像你這樣的人,帶著我去浪跡天涯,那是怎樣一種情形?”
蘇拙不敢答話,平素的聰明才智忽然都消失了。然而他卻也知道,月嬋並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子,她見過大世面,對付男人的手段更是不簡單,自己若是輕易相信了她的話,只怕就要難以自拔了。
月嬋嘆了口氣,仰頭飲盡杯中酒,臉上頓時浮起兩片紅暈。她又道:“你以為我們女人都很傻麼?你以為我一定猜不到你是誰?其實我在樓上,一聽到你說要見我,我就猜到了。其實敢直接過來要見我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們都沒有那個膽子……”
蘇拙一愣,沒有膽子是什麼意思?還沒想明白,月嬋繼續道:“京城雖大,能來邀香樓的公子哥兒其實也就那麼些。而你卻是個生面孔,我便起了疑。而這兩天王公子之死傳得沸沸揚揚,既然你是來查這件案子的,就一定會來見我。因為出事那天,他就在我這兒呆了大半天!”
蘇拙沒想到她大大方方說了出來,倒顯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他問:“那天王紈果然在你這裡?”
“我騙你幹什麼?”月嬋道,“起初他還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真是個膽小鬼!不過大將軍的獨子,誰不認得?”
蘇拙一怔,正色道:“這麼說,王紈來找你,很多人都知道?他雖然隱瞞姓名,不過是自欺欺人?”
月嬋笑著點點頭,忽然轉身坐到了蘇拙腿上,摟住蘇拙脖子,嘴唇貼在蘇拙耳邊輕聲道:“說一個死人做什麼?沒得掃了興致。其實我讓你來,除了好奇,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看你長得還不錯……”說著咯咯嬌笑起來,花枝亂顫。
蘇拙臉一紅,眼中看著****半露,方才被她嘴唇貼著的耳朵已經開始發燙。正在意亂情迷之際,忽的疾風破空,一根羽箭擦著蘇拙鬢角,“叮”得一聲,釘在了桌面上,微微顫動。箭頭帶下的兩根頭髮緩緩飄落,箭尾連著一段布條,上面寫著四個字:“好不要臉”!
京師詭譎卷第十四章 禍水
蘇拙面色一變,這支箭若是偏上一分,他已經命喪當場了。他看見那布條上的幾個字,莫名地感覺到一股酸意,不但心定了下來,嘴角還露出一絲笑意。月嬋看著那支羽箭,嚇得花容失色,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她雖然還坐在蘇拙腿上,緊緊摟著蘇拙的脖子,恨不得每一寸肌膚都貼了上去。但是剛才的旖旎風情已是蕩然無存。
蘇拙笑了笑,道:“月嬋姑娘不要介意,這上面的好不要臉不是罵你,而是在罵我呢!”
月嬋定了定神,忽然從蘇拙身上起來,坐回自己的凳子,生怕再靠近蘇拙,難免殃及池魚。蘇拙看她蒼白的臉,心裡暗笑,終於定下心來問道:“月嬋姑娘,那天王紈來見你,可有什麼奇怪之處?”
月嬋捋了捋鬢角散發,嘴唇打抖,顫聲道:“沒……沒有……那天王紈與陳尚書的兒子陳平原一起來玩。我見那陳平原說話無聊,舉止輕佻,便有些不喜,於是多陪了陪王紈。誰知道天一黑,他居然就不敢留下來過夜了,兩個人急匆匆走了。也就這樣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蘇拙點點頭,月嬋與陳平原的話大致相符,並沒有什麼問題,也無法從中看出王紈被殺之謎。他隨口問道:“那天老鴇居然讓王紈他們進來見你了?莫非我一看就不是達官貴人的公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