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麗華問道:“什麼有趣?”
蘇拙簡單將酒店的情形說了一遍,道:“昨晚田家小兒子不見了,許掌櫃的錢也被偷了……”
段麗華插嘴道:“等等,蘇先生,你說許掌櫃的錢是昨晚不見的?那他為什麼到現在才哭喊?”
蘇拙笑了笑,道:“你看櫃檯上這賬本,昨天的賬還沒算,這是為什麼呢?當然是昨天晚上許掌櫃發現銀子都不見了,這才沒法記賬。至於為什麼到現在才哭喊,當然是因為這張紙上的字讓他這麼做的。許掌櫃,對不對啊?”
許靈連連點頭,道:“先生可真是神仙啊!事情的確是你說的那樣!”
段麗華道:“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呢?”
蘇拙道:“自然從這兩張字條上去查!”
“這字條怎麼查?”段麗華不解道。
蘇拙將兩張字條平鋪在櫃檯上,道:“你沒發現,這兩幅字都寫得很不錯嗎?”
段麗華簡直無話可說,蘇拙笑道:“你看這兩幅字,方方正正的楷體書法。我想,這鎮上能寫出來的人恐怕不多。”
段麗華反駁道:“誰說的?這字很簡單啊,誰都能寫出來。”
蘇拙聳聳肩,道:“不信,你可以找個人問問看啊!”
段麗華偏不信邪,拉住身旁一個酒客道:“這字你會不會寫?”
那人笑道:“姑娘說笑了。我一個種地的,不過能認得幾個大字,哪裡會寫了!”
蘇拙笑道:“小依,你別不服氣,這個鎮子這麼閉塞,平常很少有外人來。來的時候我看見鎮上也只有一間很小的教塾。因此,鎮上的人不會寫這樣的字,也不奇怪。”
段麗華固執道:“可是,這掌櫃也會寫字。說不定就是他寫的呢?”
蘇拙一指那賬本,道:“掌櫃的字可沒兩張紙上的字好看。”
段麗華終於嘆了口氣,道:“看來我是怎麼也說不過你的。蘇先生,那你說,這字是誰寫的?”
蘇拙笑道:“你不記得我剛才說,這鎮上有一個塾館?”
“哦!”段麗華恍然大悟,“你是說塾館裡的教書先生,就是寫這兩幅字的人?”
蘇拙道:“沒錯,很多教書先生都會代寫書信。這事兒我也幹過。因此教書先生的字都不會差。”
段麗華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蘇拙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急性子。不過我還有個問題……”說著找到一開始懷疑他的那個酒客,問:“你方才說前兩天也看到個外鄉人?”
那人茫然道:“是啊!”
“這個人長什麼樣子?他幹了些什麼?”蘇拙問。
其他人忽然七嘴八舌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人瘦瘦小小,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也沒幹什麼,就坐在這裡喝了幾頓酒,還跟大夥兒拉家常……難道先生是說,就是這人偷了老許的錢?”
蘇拙似乎有些意外,皺眉道:“他就跟你們拉家常?有沒有跟你們說他叫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一人道:“話說回來,好像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他倒是問了我們的名字,還問家裡人都叫什麼。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一人插口道:“不過他倒是挺闊氣,還請大家喝酒。原來是想跟我們套近乎,讓我們放鬆警惕啊!”
蘇拙搖頭苦笑,一時有些事情想不通。段麗華也皺眉沉思。蘇拙忽然道:“走!我們去見見那位教書先生!”
蜀道之難卷第七章 環環相扣(上)
蘇拙段麗華兩人離開許靈酒家,直接找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傢俬塾。此時將近年關,學子早已停了學,塾館大門緊閉,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段麗華不等蘇拙,直接上前敲門。蘇拙看她如此熱情,不禁莞爾。敲了幾聲,門開啟了一條縫。從門縫裡探出一個面目清朗的男子的臉,瞧模樣跟蘇拙差不多年紀。那人問道:“你們找誰?”
段麗華道:“你可是這裡的教書先生?”
那人點點頭,把門開啟,道:“現在已經停學了。不知二位有什麼事麼?”
段麗華徑直往屋裡闖。那男子似乎也沒見過這麼美貌的女子,偏偏還如此大膽,居然低下了頭,讓到一邊。蘇拙問道:“先生尊姓大名?”
男子作揖道:“不敢,鄙人姓劉,單名一個庭字。不知先生如何稱呼?瞧先生似乎有些面生。”
蘇拙笑道:“原來是劉先生,我姓蘇名拙,來這裡是為了請教先生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