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看出來,現在才發現這位老爺子的性格除了和善之外,還有著嫉惡如仇的一面。一聽說有歪門邪道在禍害人,立馬雷厲風行地行動來。
左拐八彎,唐老帶著玄遠在山莊內快步行走。
“上次司馬興養的蠱被炎龜滅殺,他乾脆直接在我這裡養起傷來,剛好可以等待今年的‘丹師會’開幕。”
丹師交流會?
唐老看著玄遠似乎不是非常清楚的樣子,解釋起來。
“這‘丹師會’,其實就是一些散人丹師在每年十二月十八聚集到我這山莊,一起交流下經驗,拿出自己親手煉製的丹藥相互品鑑。”
“一來,丹師可以在交流中印證自己的煉丹水平;二來,丹師也可以借這個場合打響名氣;這最後嘛,有一些手頭緊的丹師還能借此機會,給自己的丹藥賣個好價錢。”
“司馬興在我這裡呆這麼久,除了養傷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求購一枚‘三草化氣丹’。”
說話間,唐老領著玄遠來到了一個幽靜的院子。院子裡,眾人可以看見司馬興正盤坐在地上,逗弄著一隻背上五花斑斕的蟾蜍。
聽到有人過來,司馬興抬起頭來,在看到玄遠的一瞬間眼神愣了下,隨即撇過頭,起身向唐老低頭問好。
玄遠無語,不過這次見面,總比第一次見面嗆聲要好。
唐老沒有廢話,直接拿出照片:“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司馬興接過照片,眉頭一皺:“唐老問這個幹什麼?”
“他可能濫用蠱術。”
“他的名字叫阿歇諾,和我一樣曾是蟲谷的外門弟子。”沉默了會,司馬興最終答話道。“只不過他和我不一樣,我是主動申請外放調離,他則是被宗門驅逐。”
“他雖然天資頗高,但因為擅自偷盜部落子民的屍體來當作養蠱工具,以及肆意結束蠱蟲性命,惹得長老不喜,被逐出蟲谷。”
玄遠瞭然,作為南區頂尖大派之一的【蟲谷】,其宗旨向來是將蠱蟲視為自己的第二生命,這一點就連久居山中的原主都有耳聞。
阿歇諾肆意踐踏利用蠱蟲,甚至還偷盜被庇佑的部落子民的屍體,不被蟲谷立即處死已經算幸運了。
“邪法?”唐老注意到司馬興的用詞。
“損人利己,掠奪精元。至於更詳盡的資訊,我不能說了,這牽扯到蟲谷秘法,我當初拜入蟲谷門牆時就被種下鑽心蠱,不可以以任何形式洩露蟲谷秘傳。”
沉默了會,司馬興深深地看了眼玄遠,說道:“對你們說起這些,也完全是看在你們救了我一條命的份上”
玄遠點點頭,表示理解,心中卻已經認定阿歇諾就是他要找的罪魁禍首——“損人利己,掠奪精元”,這不正和【養蠱人】的任務介紹“收攏所吞噬精元為己用”相呼應嗎?
唐老他皺了皺眉:“你有沒有方法找到這個人?或者說,和他還有沒有聯絡?”
“十三年前他被驅逐出蟲谷的時候,他透過邪法掠奪來的精元也被長老一同剝離,當時,他一瞬間就從英俊青年變成垂死老頭,那場景我至今記憶尤深。”司馬興搖了搖頭,“要不是今天看到照片,我早就以為他死了,哪還有什麼聯絡。”
玄遠琢磨了一下,陡然一驚:“照你這樣說,十三年前的他和照片上的他,模樣幾乎沒有很大的改變,是這個意思?”
司馬興一愣,也明白了玄遠的想要表達的意圖。
除非阿歇諾遇上了逆天機緣,要不然,這些年他到底得使用多少次邪法、害多少人才能掠奪到足夠的精元,供其苟延殘喘地活下來,甚至維持住當年的老頭樣貌?
即便司馬興離開南區已有不短的時間,但多年來被培養灌輸的價值觀,卻還是影響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想到阿歇諾這麼多年依舊在利用邪法掠奪精元、延續生命,他眼中禁不住兇光一閃:“蟲谷的名聲就是被這種人給敗壞的!”
玄遠對此事因為早有猜測,所以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倒是看到司馬興莫名的憤怒,玄遠很有些驚訝,沒想到離開蟲谷這麼多年,他卻還願意維護師門名聲——這裡面,估計又是另外一個故事。
司馬興看向葛明軒:“你們葛家在世俗不是有些權勢嗎,監控什麼的沒查到?”
葛明軒搖搖頭:“在監控裡,他出醫院後就走進了一個死衚衕,然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司馬興聽言,猶豫了幾秒鐘,從懷中掏出一個蟲卵,對著它低聲呢喃了幾句不知名的語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