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包括紀若敏和林安安,張麗這一吻最美,最讓他迷戀,最刻骨銘心。他清楚地感到有液體在唇齒之間滾落,然後沸騰,他知道那是張麗的離別的淚水。,他的心,都快碎了。
良久,唇分,餘溫嫋嫋,執手相看淚眼。
張麗哽咽道:“我要告訴你,或許我搞不清以前是否真喜歡你,但知道現在愛上你了,是愛,不是喜歡,我心愛的人,就是你。”
徐蝦肝腸寸斷,無語凝噎。
張麗無限留戀地看他一眼,從皮箱拉鎖裡拿出個東西,塞他手裡,哭道:“別忘了我。”轉身提箱,淚奔而去。
徐蝦心酸得無以復加,不自覺抬手,一聲呼喚幾乎破口而出,猛地別身,不忍看她離去的背影。
張麗嬌俏悲傷的紅影很快透過。
徐蝦轉回時,兩人已在通道彼端。他視線有些模糊,看見張麗用力擦著眼睛,好象對他展出個笑顏,向他揮手,他抬起手,走前兩步,想看得真切一些,卻看到張麗轉身,永遠嬌媚的紅影離他而去,消失在通道盡頭。
張麗走了,真的走了,不是死別,卻是生離,沒有再見。
最後的時刻,始終是張麗在說,說愛他,讓他別忘她,他卻一字未吐,甚至沒勇氣看她離去。徐蝦從沒有瞧不起自己,但這刻,真的很鄙視自己。
仰天一嘆,徐蝦低頭,看張麗留給他的東西,是一張光碟,表面印著兩人在青橡嶺那張合影。青山綠水,天造地設,登對無限,可光碟正中的圓洞,卻硬生生挖去兩個人兩顆心。
或許,是暗示兩人的結局。
看著張麗桃羞李讓、醉倒青山的模樣,徐蝦再度喟然。
他和林安安在愛與親情之間行走八年,和宋琳有約在先地談過半假半真的戀愛,接著才是和紀若敏真正的人生初戀。現在,他又愛了,卻象飛花一樣短暫,更象精神屬性的戀愛,可惜和張麗的交集太少,全加起來,也不夠漫長的一生回憶。
他知道,他永遠永遠失去她了。
徐蝦離開時,正是晚霞最燦,暮靄未起之時,西天一片火紅,太陽放射著每天最後的餘光,象那句著名的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徐蝦悵然若失地出機場大廳,獨對漫天紅霞。
曾經在這裡,夜光星輝下,她和紀若敏定下有緣再見的約定,並如願重見,共定一生。
現在卻送別美麗的張麗,或許也是一生。他不想探究其中是否有內在聯絡,也沒為誰後悔,可人非草木,他總會難以割捨。,徐蝦上車,把光碟插進CD,並按下重複鍵。不出所料,裡面傳出張麗悽婉悠揚的《女人花》。
夕陽沉沉,念去去千里煙波,徐蝦迅速離去,離開這塊傷心之地。
一遍遍聽著張麗的歌聲,任傍晚的風吹亂頭髮,徐蝦獨自行駛在歸途。
車行不久,機場方向傳出巨大的轟鳴聲,一架波音機騰空而起,在半空劃個橢圓,飛向遙遠的大洋彼岸。
徐蝦沒回頭,也沒停車,仍怔怔聽著張麗的歌。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不知不覺,兩行淚水從他頰邊滑落。
(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六章 誠實的代價
徐蝦到家時,天也黑了,夏日的傍晚溫暖涼爽,月亮展著迷人的圓臉,笑彎彎掛在大樹後,路邊很多散步的情侶,頗有“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幸福意味。、
徐蝦的心情,也在這樣的意味中漸漸平復。
他非草木,同樣不是神,一時情緒不代表什麼,他還有自己關心的人。該走的已經離開,屬於自己的人還在身邊,生活還要繼續。
車停樓下,徐蝦短暫猶豫,將光碟拿出。
紀若敏說過,不希望瞞她,他答應了,既然沒大不了,不如坦誠相告。當然,那個刻骨銘心的吻,肯定打死也不說。
徐蝦下車,望望著周圍萬家燈火,再度平定心情,轉身昂然上樓。經過這樣一場心情悲催的事,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兩個心愛女人身邊。
上到二樓,徐蝦掏出早就擁有,卻從未用過的林安安家鑰匙,準備自己開門。傳說男人不按時回家,無論和女人鬼混,還是喝大酒,都應該消停兒地,才是好男人,所以他這麼做了。
沒等他開,門先開了,露出林安安明媚的臉。
林安安先沒說話,抻著脖子向他身後瞧,好象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