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燕等得好辛苦,聽聽實在無人靠近,只得自己慢慢爬了起來。
看見她那張臉,夏蜻蜓又發出一串清脆笑聲。
水泥路面倒不是很髒,郭燕燕一張臉沒沾上多少灰塵,蒼白蒼白的,因為流血了,脖子以下不知道怎麼樣,但明眼可見額頭擦傷,鼻子、嘴唇鮮血淋漓,她運氣算不錯,門牙沒嗑斷,只是把下嘴唇咬破了,血跡加上弄花了的妝印,路燈下瞧著,很有點吸血鬼形象,如果小孩子看見了肯定得被嚇哭。
她坐在地上,一隻手伸向僅一步之遙的顧少鈞,一隻手輕捧下巴做楚楚可憐狀,嬌嬌弱弱抽噎著哭喊:“少鈞……痛!少鈞……真的好痛!少鈞你幫幫我,嚶嚶嚶!”
顧少鈞和小曼並排而立,目光嫌惡冷厲看著郭燕燕,他知道夏司令和邱麗梅已經走到院子裡,很快出門來,便沒有動手,不然即便不當場取郭燕燕性命,也要把她弄殘弄啞巴,自己的名字被這種女人喊出口,簡直太噁心了。
夏蜻蜓卻不能容忍,走上去一巴掌拍開指著顧少鈞的那隻爪子:“閉嘴!痛就對了,你不知羞恥不自重,偷雞不成蝕把米,應該直接跌死你!再敢唸叨這個名字一次,對你不客氣!”
郭燕燕怒視夏蜻蜓,此時傷口更痛了,鼻血流進嘴裡,說話含混不清:“夏蜻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休想!是我先和少鈞接觸,我們交往了,我愛他!他只能是我的,你滾!”
夏蜻蜓頓了一下,直接彎腰啪啪啪甩了郭燕燕三巴掌,不顧她尖聲鬼叫,把沾了血的手在她身上擦抹乾淨,然後做解釋:“一巴掌為我,兩巴掌為我朋友唐曼曼和她男人。你心思如此齷齪骯髒,把我們三個都得罪了,所以是三巴掌!”
夏司令拉住邱麗梅,在院門後等他女兒甩完巴掌再說完話,這才走出來,沉聲問:“怎麼回事?大晚上不休息吵啥吵啊?”
隨著這一聲問,左鄰右舍的院門紛紛開啟,走出來十多個人,都像是才剛剛發現這條甬道上出事了。
看見郭燕燕的樣子,眾人都表示很吃驚,熱心人張羅著去通知郭參謀長家,有女人大呼小叫著說應該送傷員去醫務隊或醫院,卻是隻聽雷聲不見雨點,暫時沒人動作。
大家心裡都明亮,醫院離家屬院挺遠,醫務隊也不近,眼前有部車在呢,四個輪子比人跑得快,還不用沾血弄髒衣裳,車子就停在夏司令門口,怎麼著也不必用上人力吧?這是一,其二這位郭燕燕郭姑娘平時太精明太勢利,除非真正有權有勢才能入她的眼受到她尊敬,若是一般人,面對面走過她都是愛搭不理的,十分不討人喜歡,因而沒誰積極響應號召急著去揹她送醫。
倒是邱麗梅見郭燕燕流了很多血,把身上白色連衣裙都染紅一大片,趕忙轉身進屋拿了急救箱出來,立刻有做醫務工作的家屬接過去,先替郭燕燕止血再說。
顧少鈞帶著小曼向夏司令打了招呼,夏蜻蜓則一五一拾把郭燕燕怎麼跑過自家門口,怎麼被高跟鞋拐腳摔倒在地的經過敘述給夏司令以及圍觀人們聽,隨後指著顧少鈞和小曼說道:
“這是顧少鈞顧團長,站在他身邊的是他未婚妻唐曼曼,他倆是從小就訂的親事,感情非常好。唐曼曼也是我的朋友,今晚我跟著唐曼曼和顧少鈞去拜望另外一個朋友,他倆送我回家來,我們三個在門口說話道別,親眼目睹郭燕燕摔跤。”
顧少鈞牽著小曼,朝眾人點頭致意,剛想說話,小曼撓了撓他手心,直接開口道:
“大家好,我叫唐曼曼,是顧少鈞的未婚妻,也是夏蜻蜓的好朋友。剛才看見這位郭燕燕姑娘不小心摔跤受傷,照理說我們非常應該伸出援手,這點傷也不必去醫院,我就可以直接救護她,因為我是學醫的,京都醫科大學即將畢業,已經在京城一家醫院實習,我完全能夠為她處置好傷口。但是這位郭燕燕居心不良,她竟然當著我的面,說她愛我的未婚夫要跟我未婚夫交往,只有她才能跟我未婚夫處物件!我聽了她的話很生氣,我和未婚夫在老家辦過酒席,明年就可以登記結婚了,郭燕燕竟公然要搶我的愛人,這個誰能受得了?所以我不肯救治她,也沒有勸告我未婚夫立馬將她送去醫院,如果我這麼做是錯的,那麼我不介意一直錯下去我不能容忍這種毫無廉恥、品質惡劣的女人,哪怕她在我面前流光了血,我也不想幫她,請大家諒解!”
人們靜了靜,很快發出譴責聲,都是衝著郭燕燕去的,女人們尤其不客氣,也不管夏司令在場,指著郭燕燕罵得十分刻薄難聽,看郭燕燕的目光就像看一坨翔,實際上魏淑敏母女幾個在軍屬大院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