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了留下他,口不擇言也好,在他傷口撒鹽也罷,只要不讓他走。
展辰臉色變得煞白,浩輝這句話就像在他狂熱的心裡澆了一盆冷水,“累贅”這個詞對他來說是心底最無法觸及的地方,他一直在努力擺脫,可是。
“我什麼都不能幫他,可我想,他是需要我在身邊的。”
“你他媽的回去是送死,你知道嗎?展辰,聽我的,別回去…。”
靳浩輝有時很衝動,可如這般著急,展辰是第二次見,他走過去,看著那雙急得血紅的眼睛,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不能明知他有危險棄他不顧,浩輝,如果我成了那樣的人,你還會當我是朋友嗎,更何況我愛他,我愛他,你明白我,你會讓我走的,對不對?”
“我也愛你!”
靳浩輝絕望的閉上眼睛,無法留住他,他會離開,他可能會死,曾想過千千萬萬種告白方式,沒想到卻在這樣的時刻,試圖用這份愛來阻止他的另一份愛,這可能嗎?
愛是束縛,他曾說給最愛的人聽,把自己關進去,即使那個人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可他還是義無反顧掏碎整顆心,今天,另一個人也即將把自己葬送進去,他最好的朋友,他捨不得讓他步後塵,或許封凡從沒愛過他,可他也不會愛上靳浩輝,他要離開,在靳浩輝說愛之前掐斷,重新開始。
“可我不會愛你。”
展辰想哭,卻流不出淚,忽然想起,他哭了多少次了,流了多少淚,為了他愛的人,為了愛他的人,是不是哭得累了,已經再也哭不出來了。
這句話狠得徹底,蕭鬱愛他,他當著他的面吻另一個男人;靳浩輝愛他,他用一句話毀滅他所有希望,他說封凡狠心無情,可最狠的又何嘗不是自己。
“即使你不會愛我,我也不會讓你去送死。”
靳浩輝猛睜開眼,臉色變得猙獰,滿是淚水,暴走一般握著展辰用力搖晃,展辰覺得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疼得冷汗直冒,卻更是被他嚇著了,大聲叫著:
“浩輝,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展辰想用手掰開他挾持住肩膀的手,可他力氣太大,只能低頭去咬,沒想到靳浩輝吃痛,突然抽手,反手一巴掌劈下來打在展辰左臉上,響聲迴盪整間屋子,展辰被掀翻在床,差點彈到地上,頭狠狠偏向一邊,霎時淺灰色的床單上流出一灘血,頭昏分不清事物,眼前混亂抓不住任何視點,感覺中有人握住他的雙手緊緊勒在一起捆住,接著是雙腳,他沒有掙扎,大腦還在暈眩中,無法掙扎。
靳浩輝練的是空手道,下手的力道大上常人幾倍,更何況在狂亂的情緒下,那一巴掌收了點力沒打死展辰,已是萬幸。
“你別想再見到他!”
忽近忽遠的聽到他說了句話,然後離開,展辰昏死過去。
靳浩輝坐在沙發裡,抱著腿,腦袋埋進臂彎,一直坐著,直到冷靜下來,他沒去看展辰,他知道他動了手,展辰現在肯定恨他,不想見到他。
他換了套衣服,離開去醫院。
等他回來時,展辰仍然昏迷,給他的臉稍稍消了些腫,把嘴角的血擦乾,抹了藥,敷上紗布,讓他繼續睡。
晚上,他端飯進去,展辰已經醒了,可他不吃,或者說吃不下,閉著眼還感覺著眩暈。靳浩輝知道這次他們的關係將徹底崩裂,可他不後悔,只要能救展辰,被他恨,關他幾個月也無所謂,只要那邊快點動手,不管是封凡死了還是對方被他乾死了,只要這件事完了,他要回哪裡都不管。
兩廂僵持不下,就這樣過了兩天,展辰沒吃一口飯,只說過一句話。
“放我走。”
而這兩天,封凡瘋了一般找人,展辰說過他會回來,他在別墅等了一天,展辰從不說謊,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封凡沒見到人,恐懼從心底漫延到四肢透涼,彷彿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抖著害怕。
他到靳浩輝的住處,靳浩輝也非常震驚,說展辰當天打了電話就離開了,比他更著急,配合著四處尋找,封凡知道靳浩輝喜歡展辰,一時急得亂了,也沒多想他是否會因為恨自己而傷害展辰。
醫院,飯店,酒店,計程車,全城搜找,卲狄,蕭鬱當然也知道了,同樣急得徹夜不眠的找人,而封凡最擔心的是展辰被Eisen帶走了,所以他怕,從來沒有的懼怕。
劉達還在他手上,用斷所有極刑逼他聯絡那邊,最後劉達跪在地上哭著求他說沒做,封凡才在佟源飛的阻隔下忍住沒有殺了他。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