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區別。漢人軍隊,上馬下馬皆是習慣,女真軍隊,似乎更習慣在馬背之上作戰。
狹小的空間,五六個馬下計程車卒可以輕鬆聚在一起,面前的馬背上的女真卻因為馬匹龐大的身軀,始終不能真正的聚在一起。那馬背上賓士的緊密戰陣,此時幾乎成了各自為戰。
這便是細節。
鄭智甚至不知自己面對的到底是誰,不知這支女真鐵騎到底是何人領兵。
卻是鄭智心中也有念想,最好不是粘罕。
奔跑了許久的鄭智,忽然停住了腳步,眼前三四百號女真騎士緊密團結在一處,鄭智便也不能再盲目往前去。
卻是也到了目的地。女真主將,便在這三四百人之中。
回頭看去,一個一個馬上的女真栽倒在地,無數的軍漢從馬腹之間穿行過來。
“列陣,列步卒戰陣。”鄭智高舉長刀,用盡全身力氣呼喊不止。
所有人皆在大喊:“殿下有令,列陣,速速排好隊!”
隊伍還未真正排好,卻是鄭智身邊已然排列了七八十號鐵甲。便聽鄭智又是大喊:“往前,陣型不可亂!”
鄭智儼然也排到了陣中,從地上操起一柄木槍,往前邁步。
步伐不快,卻是極為一致。戰陣只要兩排,分前後。
“前排,刺!”鄭智隨著自己的口令大力往頭前一個馬背上的女真人捅刺而去。
那人拼命揮舞著兵刃,想要打落這一支一支襲來的長槍,卻是力有不逮,打落了兩支槍刃,胸腹一陣刺耳之聲,往馬下栽倒。
“後排邁步,刺!”
鄭智已然收槍,暫停一步,再次持槍往前,槍已端好,作第二次刺殺的準備。
這才是步卒,這才是嚴格操練的意義。不是什麼武藝精湛,更不是出槍如閃電的快速,只在統一,只在步伐一致,長槍如林。
越多越多計程車卒列好戰陣,從一匹一匹健馬的馬腹之中穿行而來。
四處皆是口令呼喊,都頭隊頭,指揮使,虞侯。
“端槍!”
“刺!”
“再刺!”
“加鼓,再刺!”
加鼓,便是加速,步伐速度,依據鼓點來規定,鼓點越是密集,速度便越要快速。此時不聞鼓點,卻是這鼓點的遞進,早已深入每一個士卒的心中,已然成了肌肉反應一般。
鄭智猶如一個普通士卒一般,不慌不亂,邁步往前,不斷爆發出的口令指揮著身邊七八十號人,七八十號人猶如一個人一般,緊密配合在一起。
細節的指揮,就在於基層的指揮,這就是講武學堂的意義所在。
此時女真陣中,完顏婁室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口中也是大喊:“下馬,全部下馬!”
無數女真呼喊,一個一個馬背上的騎士翻身下馬,再也不在那馬背之上孤身奮戰,被動挨打。
面目兇戾猙獰的女真,翻身下馬之後,便立刻往那步步往前的宋狗殺去,高高躍起,揮舞著碩大的兵刃,飛躍而來。
“後排,加鼓急刺!”鄭智依舊喊著口令,下馬步戰,女真人自從出得白山黑水的叢林,便從來沒有找到過訣竅。
這訣竅,從春秋戰國,一直到漢唐。華夏之強兵,從來都排列得整整齊齊。伴著鼓點,步步為營。
能搏殺林中的大蟲,卻是也越不過無數的長槍。
完顏婁室就在眼前,看著一個一個女真勇士被捅刺在地,看著一個一個的宋狗邁步往前。
完顏婁室陣陣低吼,露出獠牙,口中大喊:“把馬匹都趕到一邊去。”
片刻之後,人群中出現了一條小道,完顏婁室舉槍打馬,直往頭前加速。身後騎士皆隨著完顏婁室往前飛奔。
三四十步的距離,馬速略微奔起,更有無數女真漢子把手中的兵刃砍向身邊心愛的馬匹,馬匹吃痛,往遠離主人的方向四處亂撞,也為完顏婁室清理出一條更加寬敞的道路。
廝殺到了這般,人再也不為人,不再有人的思維,唯有被刺激得無以復加滿是兇戾的大腦。
“停,端槍,跪立!”
步卒抗擊騎兵衝鋒,跪立之姿,槍尾頂在地上,四十五度斜向上,握緊槍身。等待疾馳的馬匹衝向槍刃。
一列一列,一排一排。直到人仰馬翻的騎兵止住腳步。
馬蹄踏過,頂在地上的長槍,刺穿馬腹,栽倒在地。那緊緊把槍身握在手中的跪立軍漢,已然在馬蹄之下踏過,生死不明。那斜立在空中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