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卻也是石頭與重木,守城也能用上。
“相公,真把城樓拆了?”軍將心中有些猶豫,城樓並非只是一座無用的建築,軍將坐鎮指揮,傳遞軍情,存放口糧清水,要用的軍械物資。還能站高望遠,觀察敵情。軍漢們夜晚禦寒睡覺,都可在城樓之中。
不戰之時,也有報時與崗哨的作用。城樓也是一座城池的威儀所在。好好的城樓給拆了,不免有些猶豫。
“拆了吧,快快去做,只要打退了党項,再建起來就是了。”劉法自然不會在意那些事情,此時城樓放在那裡也無用,拆下來還能殺不少敵人。
“是,末將這便帶人去拆。”這軍將也不多言,只要劉法下令,自然拆了就是。
驕陽略微西下,鼓聲隆隆。
城外党項人稍稍整理了一下佇列,依舊還是散亂,這些人本也不是訓練有素的軍將,雖然上陣不缺勇武,終究也站不齊佇列。
嵬名仁明也不管這些,便是命人擊鼓。
鼓聲一響,即便不整齊的步伐,也能聲勢震天。
箭雨劃過長空,劉法又蹣跚而下。城頭上計程車卒大多都下得城樓,也習慣了這些程式。城頭之上只留少數躲在城垛背後。
待得喊殺聲近了,士卒們又上得城頭,箭雨依舊,雖然大多數人都有鐵甲,卻也是哀嚎遍地,幾十步的距離,鐵甲能隨能保命,但是箭矢扎進肉中,疼痛也是難忍。也總有一些不幸之人,被這漫天箭雨射中面門與其他一些甲冑連線之處,倒地之後,血流不止。
戰陣自在說書唱戲話本里才是熱血沸騰,真正的場面,只有一個“死活”二字,哪裡能想什麼熱血不熱血。英雄還是什麼,皆是平常事,面對生死,只要不轉身而逃,哪個不是英雄。
長梯又架了起來,越架越多,不論箭矢如何往下傾瀉,不論石頭砸下去能死幾人。長梯依舊架慢了城垛。
伸手去推之人,許多被射成了刺蝟一般,即便如此,也還是有無數人起身想把長梯推倒,即便身中幾箭,也鋒利去推。
待得推到一架長梯,回頭拔下這些射入身體之中的箭矢。再一抬頭,倒下的長梯又被人豎立起來。
十來歲的孩子一手拿刀,一手扶梯,雙腿快速往上攀爬。速度極快,抬頭一看,一顆不小的石頭就要砸下。連忙往長梯旁邊一躲,雙腿已然懸空,唯有單手抓在長梯之上。
待得躲過石頭,連忙又奮力往上爬去。
直到怕上城頭,奮力一躍,手中的長刀飛快往前面一人砍去。
那人手持長槍也捅刺而來。長刀透過鐵甲砍進了肩膀,奈何力道太小,刀才剛剛入骨,便被卡在身體之內。長槍也來,直接刺穿了這小孩沒有甲冑的身軀。
浸透鮮血的長槍直把這党項小孩往城牆外面的空中推去,卻是這党項小孩依舊不松長刀,一手還抓住了長槍。
身形懸空掉落,把城頭上的那個西軍漢子一併從城垛處帶了出來,旁人連忙來拉,卻已來不及。
兩人皆從城頭掉落而下。
城頭下只聽幾聲骨骼斷裂,党項小孩已然死得透透,那個西軍漢子雙腿皆斷,雖然摔得昏懵,卻還下意識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四處揮舞,砍得幾人腿腳血流不止。
瞬間無數長槍短刃而來,這落下來的西軍漢子便在昏昏沉沉之中,表情猙獰著離開了人世。
這才是戰爭!沒有浪漫,沒有情感,只有冷冰冰的兵器與冷冰冰的屍體。
“報!!!!大帥,南邊二十里,來了許多鐵甲騎士與步卒。”一個党項斥候奔到將臺之上稟報。
嵬名仁明從座位上彈跳而起,往南方望了望,開口問道:“多少人?”
“鐵甲騎士三四千,步卒萬餘。”
“什麼旗號?”嵬名仁明又問。
這斥候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牌,木牌之上歪歪扭扭用刀刻了一個漢字。這斥候自然是不識漢字的,只能照葫蘆畫瓢,把那旗幟上的漢字刻在了木牌之上。
嵬名仁明接過木牌一看,即便這字跡已經嚴重脫離了原本的形狀,卻還是能讓嵬名仁明認出一個“鄭”字。
鄭智來了,鄭智終於還是來了。
嵬名仁明把木牌往舒王仁禮遞了過去,開口喊道:“鳴金收兵。”
舒王仁禮看得木牌上的漢字,表情為之一變,急忙問道:“如何?”
兩人雖然口中多是要把這鄭智如何如何斬殺當場,鄭智真的來了,兩人臉上皆是凝重。
只聽嵬名仁明開口說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