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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智再來,整個河間府都沸騰了起來,圍觀之人無數,從軍將士卒到普通百姓,所有人都來看個新鮮。甚至大多數人都以為,這五萬鐵甲,就是打敗党項人的主力部隊,是西北戰場上的百戰強兵。
鄭智帶著童貫蔡攸直入軍營大帳,大帳之內,早已聚集了無數軍將,還有河間府大小官員。
待得童貫抱著鄭凱率先而入,大帳之中所有人全部躬身低頭,密密麻麻皆是人的脖頸後背。
顯然是在場之人皆知,今日來的人怠慢不得,一個童太師,一個蔡太師之子。二人顯然已經代表了大宋朝最高的權柄所在。
鄭智在身後輕聲說道:“恩相,把凱兒給我抱著吧。”
鄭智自然是覺得童貫初來,該有一點威嚴,抱著一個孩子實在有些不像話。不料童貫轉身笑道:“無妨無妨,某還抱得動他。”
鄭凱這幾日早已熟悉了童貫,對於童貫這麼一個逗自己玩的老人好感不少,被童貫抱著也格外的安靜,此時也知道是正式場合,並不鬧騰,明亮的小眼睛咕嚕亂轉,四處打量。
到得頭前,童貫伸手撩了一下衣服,落座主位。蔡攸坐左,鄭智坐右。
童貫也熟悉這些事情,開口說得幾句場面話,囑咐眾人勠力同心,戰事成功。
蔡攸反倒比童貫激動,待得童貫話語說完,竟然叫眾人一個個上前自我介紹一番。營帳之中,各地軍將主副上百,竟然就這麼一個接著一個上前自我介紹。
蔡攸一直保持著一臉的笑意,努力記著每個的人名字,話語之中多是勉勵與誇讚。想來是真要收買一下人心之類的。
童貫看得蔡攸不厭其煩一臉笑意的模樣,腦中不用想也明白緣由,待得二三十人過後,童貫忽然抱著鄭凱起身,左右看了看,開口道:“來人,將臺擊鼓!”
軍令一下,眾將戛然而止,令兵飛奔而出。
蔡攸看得面色一愣,回頭看得童貫,開口說道:“童太師,何以。。。”
童貫手臂一擺:“將臺之上自有報備,何須在此麻煩。”
蔡攸面色一沉,旋即又對眾人笑了笑道:“勞煩諸位將臺點兵再來通名道姓,也好讓本使一一認清楚諸位將軍。”
片刻之後,鼓聲隆隆,眾將魚貫而出。蔡攸見得眾人緊張模樣,也快步而出。
走得幾步的蔡攸回頭看得一眼,見得童貫不緊不慢,連忙也停下了快步,等候童貫打頭。
童貫抱著小孩,步伐自然不快,走到頭前,與蔡攸說得一句:“蔡學士,為帥者,當穩重謹慎。”
蔡攸聽得童貫敲打,面色不慍答道:“軍中鼓起,自然要急迫一些。”
童貫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鼓起之時,蔡學士可是要衝鋒陷陣?”
蔡攸被問得啞口無言,按理說蔡攸的話語是有道理的,卻是童貫話語中的鄙夷之意,蔡攸當真從未感受過。
待到將臺,大軍從軍營四處集結過來,速度倒是比原來快上了不少。佇列也基本又個齊整的模樣。
蔡攸坐在將臺之上,面色越發難看,忽然開口問鄭智道:“鄭經略,為何河間計程車卒少有重甲,滄州計程車卒卻是人手一套?”
蔡攸顯然已經懷疑起了鄭智,懷疑鄭智是不是以公謀私,亦或者是區別對待,不把河北州府計程車卒性命當回事。若是此時往東京奏報,興許也是一條罪過。
鄭智老神在在,看得一眼左邊的蔡攸,開口答道:“滄州兵備戰多時,甲冑都是新打造的,也有部分是在西夏繳獲的。河間聚兵不過幾月,各地州府並未備這麼多鐵甲,所以少了鐵甲。”
蔡攸聞言,看得左右,忽然站起來,聲音加大不少說道:“哦,即便如此,也該把甲冑平分到各個州府士卒去,如此才顯得公平,只要是上陣計程車卒,合該一視同仁,每個人的命都是命。鄭經略以為如何?”
蔡攸這般站起身來大聲說出這一段話語,顯然是想左右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讓左右之人把自己說的這些話傳出去,好讓這些河北軍將知道他蔡攸宅心仁厚,公正無私,為士卒們謀取福利。
“蔡副使說得有道理,那便讓這些士卒不上陣即可,讓他們把守城池,運送後勤輜重。副使以為如何?”鄭智也大聲答道。既然蔡攸要做好人,鄭智話語便把好人做到底,不上陣豈不是最好的保護,不上陣還要鐵甲做什麼?穿在身上都嫌重。
蔡攸聞言又是一愣,只以為鄭智跟自己說置氣話語,開口又道:“童太師,下官所說之言,只為上陣士卒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