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也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也是事實當前,嵬名仁明也百口莫辯,這種事情便是泥巴在褲襠之上,不是屎也是屎。換做任何一人,也難以解釋清白。
只要有人開口質疑,怎麼也解釋不清楚了。誰叫嵬名仁明當初不派大軍回援瓜州,誰叫嵬名仁明憤怒之下逼著往利部族硬攻城池,誰叫嵬名仁明陣前一口回絕李乾順親自勸降,誰又叫嵬名仁明親口許諾必救皇帝李乾順,還說得頭頭是道。
從鄭智領兵而來,嵬名仁明一步錯,步步錯。卻又是被逼無奈的錯,從宋人援軍入城之後,嵬名仁明其實早就沒有了翻盤的餘地,只是嵬名仁明又沒有辦法承認失敗,失敗的代價實在太大。以至於結局更加失敗,一切都在一步一步往這個結局發展。
“國賊,嵬名仁明,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你是党項之千古罪人,九泉之下,看你如何面對列祖列宗,老子先死,你的死期也就在眼前。九泉之下,老子再來找你拼命。。。。”往利杞捂著胸前,慢慢倒下,口中卻是大喊,直到口鼻湧出鮮血,才在地上抽搐而死。
嵬名仁明手持帶血之刃,環顧四周,面色狠厲說道:“此戰關乎党項存亡,陛下之死,與我嵬名仁明沒有半點關係,皆是宋人鄭智所為。何人再敢妖言談論此事,格殺勿論。此戰若勝,党項大夏可存,此戰若敗,不論哪個部族,皆沒有活路。爾等可都明白?”
左右軍將,個個低下頭顱,不願與嵬名仁明眼神對視,口中輕聲答得一句話語,零零散散,都說出一句“明白”。
嵬名仁明也不再左右去看,轉頭望向不遠外的宋人大陣。
鼓聲已起,宋人步卒排列得整整齊齊,邁步向前,便是步伐也錯落一致。
黑月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剛剛還有陽光,忽然天上鵝毛大雪開始飄落,似乎老天爺也能感受到今日之悲哀,用大雪來祭奠即將逝去之人。
嵬名仁明已然開始大喊下著軍令,城頭上的人全部動員起來,守城之物也已準備妥當,羽箭的箭簇都多打磨了幾下,更加鋒利一些。党項人的弓弩不如宋人的強,打磨箭簇也是為了增加更多的威力,能透宋之步人甲。
如今的步人甲雖然厚重,但是還不如南宋之時,南宋岳飛抗金時期的步人甲更加厚重,便是為了抵禦金國騎兵的,那個時候的步人甲,一千八百個鐵片組成,士卒多持大刀與大斧為兵器,與金國騎兵對戰成效顯著。只是那個時候的金國騎兵,絕大多數也不是真正的生女真了。
宋人大軍慢慢邁步往前,到得頭前一百多步,忽然止住了步伐。
鄭智在陣前,回頭喊得一句:“火藥包上。”
一隊百十號人的騎士飛奔往前,帶了幾十斤火藥奔去。
近得戰陣之前,百十人皆在攢射,身後大陣之中,床弩也不斷髮射,床弩上的箭矢也綁了不少小火藥包,飛上城頭爆炸不止。
城頭党項人也頗為英勇,不躲不避,羽箭往城下傾瀉,衝出去的鐵甲騎士自然中箭不少,卻是阻擋不住馬蹄衝鋒的步伐。
城門之處的党項人死傷無數,卻是依舊還有石頭往城下扔來,連連砸倒幾人。
雖然石頭羽箭從城門之上不斷傾瀉,火藥包還是往城門處碼放而去。
點火之後,眾人撤退,城門之下已然有二十幾具鐵甲倒在地上。攻打党項堅城與剿方臘匪寇,不可同日而語。碼放藥包已然就是敢死之事。
一聲巨響,黑煙升騰。
鄭智一臉期待往前看去,城門被炸得四分五裂。
鄭智已然舉起手臂,準備衝鋒。
待得硝煙散去,鄭智忽然口中大喊:“停,不可衝鋒。”
頭前一幕也是鄭智第一次看見,城門已破,卻是這城門之內,竟然被黃白之物堵得死死。
黃色的自然是夯土,白色的就是石頭。
党項人竟然用夯土與石頭混合在一起把城門堵死了!
嵬名仁明之善戰,可見一斑。見過鄭智威力巨大的火藥包之後,已然想到鄭智會用火藥包炸城門。
便是堵門之物,也是夯土與石頭混合在一起,叫人搬也不是,挖也不是。
鄭智眉頭緊鎖,心中正在思索應對之策。
楊可世出言說道:“相公,且在炸就是,多炸幾次,總能炸開。”
楊可世是見識過火藥炸城門的,便是在瓜州,一聲巨響,城門就洞開了。
魯達也道:“哥哥,再炸他孃的。”
魯達顯然也知道炸城門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