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誠:“將五平六。”
遲歌:“馬一進二。”郝誠:“將六退一。”
遲歌:“馬二退三。”郝誠:“車一平七。”
遲歌:“炮三平四。”郝誠:“馬六退五。”
遲歌:“馬八進六。”郝誠:“將六進一。”
遲歌:“馬六退上。”郝誠:“將六進一。”
遲歌深深看向郝誠:“郝公子可確定?”
郝誠點頭:“落棋無悔。”
遲歌眸中笑意漸深:“炮四退五。”
郝誠身形微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遲歌:“這是?”
遲歌緩緩道:“逼走烏江。”
郝誠愣了一愣,忽而大笑起來:“妙極!妙極!遲公子非但身懷絕藝,於兵法之上竟也是如此通透,郝某失敬!”
遲歌含笑看向郝誠,一身青衫在山風之下輕揚淺落:“承讓。”
郝誠朗聲大笑,臉上如沐春風,絲毫沒有戰敗者的沮喪。他轉頭看向正專注於野地中的三人:“遲公子,這種小芨菜當真能吃?”
遲歌笑著搖頭:“我從未吃過。”
郝誠伸手拍了拍遲歌的肩膀,二人之間方才還有的一絲疏離客氣之感消失怠盡:“咱們也過去看看。”
蘇俞專心致志地掐著小芨菜最頂部的葉芯,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身旁蹲下的遲歌。
遲歌忽然探過頭去:“這個當真能吃?”
蘇俞嚇得手下一抖,猛地跳了起來,額頭狠狠撞上郝誠的下巴。蘇俞慘叫一聲往後倒去,郝誠右手撈住她的腰,扶她站穩,好笑地看著她:“小心一點。”
蘇俞揉著額頭,看清眼前之人後方舒了口氣:“當然能吃。”說著又蹲下身來,隨便揪了一棵塞進嘴裡:“你看,能吃吧?”
郝誠跟著蹲下,手沒有收回來,仍然虛圈在蘇俞腰間,蘇俞彷彿也並未覺得有異,嘴裡嚼著小芨菜,雙目閃閃地看著遲歌。
遲歌回過神來,扔給蘇俞一塊絹帕:“擦一下汗。”手下卻大失準頭,絹帕竟落在離蘇俞兩步遠處,蘇俞探身去夠絹帕,郝誠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
郝誠笑看向蘇俞:“如此,不如多摘些回去,我與遲公子也好嚐嚐鮮。”
蘇俞看了眼遲歌,又看了眼郝誠,眼珠子咕嚕亂轉:“你們想吃?”
遲歌不明白蘇俞眼珠為何轉來轉去:“不可以嗎?”
蘇俞忙不迭點頭:“可以可以。既然你們要吃,就得多摘點。”說著又急忙摘了起來。
遲歌看了眼地上堆著小芨菜的絹帕,又看向蘇俞手下,疑道:“俞俞,我方才見你只掐葉芯,為何此番卻連根掐起?”
蘇俞看了二人一眼,認真道:“方才我並沒有想吃呀,就想著隨便摘些葉芯回去玩玩。既然你與郝公子都要吃,我當然要摘多一點,這種草是整棵都可以吃的。”
遲歌與郝誠恍然大悟,學著蘇俞的樣子將小芨菜連根掐起,不多會兒絹帕上便堆起了一座小山。
成蓉忽然發現沒有人說話了,有些詫異地轉過頭去,目光搜尋一番落在郝、遲二人身上。
很多年後,成蓉仍然記得當時的情景。兩位英俊不凡的男子蹲在草叢之中,認真地揪著小芨菜。微風輕拂,暖陽融照,二人神色竟皆是被襯得說不出來的專注――而虔誠。
蘇俞摘一會兒看一眼兩人,臉憋得通紅。半晌後,她忽然站起身來,轉身走至一棵樹旁,手臂撐在樹幹上,臉埋在臂彎間,身子不住抖動。
遲歌與郝誠二人莫名其妙地看著蘇俞,正要說話,星兒一路摘了過來,拈起根絹帕上的小芨菜:“郝公子,遲公子,你們摘這個做什麼?”
“做什麼?”遲歌茫然:“吃啊……”
星兒笑著解釋:“你們這樣摘可不行。在我們老家,小芨菜既可以吃,又可用來餵豬。一般人要吃的話,就只掐菜尖,給豬吃的話就連根掐起。”
遲歌與郝誠面面相覷,臉色都漸漸黑了起來。
蘇俞聽見這邊對話,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嚐鮮,哈哈哈……”蘇俞看著二人陰沉臉色,驀地閉嘴,使勁憋住笑,轉身就走:“你們先摘著,我回去生火起爐做野菜飯!”說罷一溜煙往回跑去。
蘇俞快到肅青院時才放緩腳步,一路笑得直打跌:“遲歌,讓你說我是女鬼,郝誠,讓你說出我抱著你哭的事情害我丟臉,兩頭大豬,哈哈哈……”
一隻手猛地扶住蘇俞胳膊,迫她站穩身形:“郝誠?”
蘇俞一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