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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盍恕�

聽了冬瓜的報告,安心不禁身上滲出冷汗,幸好吳貴有先見之明,否則依自己的注意,這損失可就大了。

“吳大人,就讓他們在那裡埋伏著吧,老子們好好地先睡一覺。”安心狠狠地道。

“那有這麼便當”吳貴咬著牙道:“老子沒吃著腥,他倒想一口把老子吃了,老安,這小子賊精賊精的,不好算計,但這小子前頭來了,後頭不還要跟著輜重物資麼,咱吃不了他的大部,咱去啃他的尾巴。咬一口便跑,咬一口便跑,總之不能讓他安生。”

安心一拍巴掌,“說得是,吳樣尉,咱這就繞過去得了。”

吳貴搖搖頭,“兄弟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先睡幾個時辰,天快亮時咱們再走。”

眼看著已是後半夜了,但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車保仁跺跺發麻的腳,再看看士兵盔甲之上已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站了起來,“撤吧,讓弟兄們休息去,對方果然不簡單,不會來了。”

“是”

“叫弟兄們把陣仗鬧大點,點上大堆的火,不用顧忌。”車保仁吩咐道。

“這,這不是給敵人一個明確的標示嗎?”校尉遲疑地道。

車保仁笑了笑,“正因為對手心眼多,咱們把陣仗鬧大點,他反而更加會疑神疑鬼,越發不會來了。放心睡你的大頭覺去,明早咱們去桃子衝軍寨。”

車保仁說得不錯,不管他這邊目標現在多麼顯眼,打定了注意的吳貴不為所動,天快亮的時候,吳貴帶著他的五百兵繞了一個大圈,準備兜到車保仁的後頭去。

而與此同時,從陽泉出來的另外幾股兵馬與南軍都正面交鋒數次,有勝有敗,在小規模的數次交戰之後,全都退回了陽泉,而吳貴這一撥自從繞到了車保仁的身後,便與陽泉失去了聯絡,這可急壞了徐基與金超兩人,派出數撥人手仍沒有找到一點蹤跡,面對著大量的敵人已撲了上來,只能先放下這一節,集中精神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洛陽,首輔官邸,尚海波隔著窗欞,目不轉睛地盯著院子裡正在打掃的醜漢仇聞,從正面看,這個人絕對和自己素不相識,但只要一看到那個背影,尚海波的心就一陣陣地顫抖,這個背影,太熟悉了。可是怎麼可能呢?他早就死了,無論是職方司還是定州監察院,都已宣佈他們都死了。

緊緊地握著拳頭,尚海波冥目片刻,陡地睜開,推開了窗戶,“仇聞,你進來一下”

院子裡下在打掃地面的仇聞身子一僵,抬頭看向站在視窗的尚海波。

“進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仇聞將掃帚靠在牆邊,一瘸一拐地向著房裡走來。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尚海波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盯視著仇聞。

“你到底是誰?處心積慮地進到我的府裡,究竟想幹什麼?”尚海波厲聲問道。

“我,我是誰,我是誰?”仇聞盯著尚海波,喃喃地反問道,眼裡已滿是淚水。

“實話告訴你,職方司已經去平州調查你的身份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只要有一句是假的,等職方司的人一回來,就會將你抓起來了。”尚海波道。

仇聞一步步地走到尚海波的書案邊,伸手提起了筆,在硯臺之中沾滿了墨水,只是略頓了一頓,揮筆開始寫了起來,邊寫邊吟誦道:“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共誰爭歲月,贏得鬢邊絲?”

短短的二十個字,仇聞卻提筆如有千斤之重,一字一頓,寫完之後,轉過身來,尚海波已是淚流滿面,嘴唇哆嗦著看著他。

仇聞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伏地大哭,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尚海波亦跪了下來,抱著仇聞,“我的兒啊”

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共誰爭歲月,贏得鬢邊絲?這是多年以前尚海波屢試不第,遊歷歸鄉之時,尚書桓牽衣而問之時寫下的一首詩,外人根本無從知曉,看著那熟悉的背影,聽著那久已不聞的詩作,尚海波那裡還有不明白眼前之人是誰的道理?

父子兩人相湧而泣,半晌,尚書桓方才扶著尚海波站了起來,坐到書案之後的太師椅上,自己則拖過一個錦凳,坐在尚海波的膝前。

看到尚書桓走路無礙,尚海波不由驚奇地道:“你的腿?”

尚書桓笑道:“討飯嘛,總得裝得可憐一點啊”

尚海波眼中滿是憐意,“臉上是怎麼弄得跟真得一樣,盡是傷疤?”

尚書桓嘿了一聲,“父親,臉上可是真的,青陽山中,那一場大火,喜叔斃命,母親橫死,只有我僥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