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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吳老是本地的一個老者,久居沱江邊,對這裡的凌訊卻是清楚得很。

“鄭將軍,看這天氣,恐怕要等到三月初,凌訊才會完全結束。”吳老恭敬地道。

鄭之元憤憤地將堤上的小石頭踢進江裡,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時的沱江,船根本不可能進入沱江,大大小小的冰塊對船體會造成致命的破壞,只能等待,等待凌訊結束的時刻。

瀋州山陰縣,呂氏軍隊大本營,呂逢春也是心急如焚,戰事的發展與他們當初的預計相差甚遠,預想中的閃電戰變成了曠日持久的消耗戰,曾氏的抵抗異乎尋常的激烈,雖然勝利的天平依舊傾向他們,但也只是相對於這場區域性戰爭而已,在整個天下這盤棋局上,呂氏已經相當危險了。

經過近一年的激戰,雖然佔領了全部順州,瀋州大部,但愈往前,對方的抵抗便愈加強烈,到得現在,每近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煎熬般地渡過了冬天之後,呂逢春再度向前方的諸城發起了猛烈的進攻,諸城是北軍合圍瀋州城的最後一道關卡,打下了他,前往瀋州的道路便是一馬平川,再無阻礙,而拿下瀋州城,將進一步摧毀曾氏抵抗的決心,經過一年的大戰,曾氏的主力已幾近被摧毀,只要拿下了瀋州城,兵進遼州,就可以迫使曾氏投降。

但讓呂逢春萬萬想不到的是,便是這座不起眼的諸城,卻牢牢地扼住了他前進的腳步。小小的諸城方圓不過數里,但卻駐紮了上萬精銳,更讓北軍膽寒的是,是這座小城守軍裝備的精良,射程達數百步的投石機發射密度是他們攻城投石機的近乎一倍,一射四弩的八牛弩對蒙衝車,攻城車破壞巨大,士兵們的凱甲完全擋不住對方的箭矢,往往付出絕大代價攻上了城牆,馬上就遭到密如飛蝗的百發弩的攢射。

呂逢春數萬大軍被諸城硬生生地拖了半個月,卻仍是破城無期,看著日漸暖和的天氣,呂逢春的脾氣也一天比一天暴燥。

諸城如此精良的裝備是從那裡來的?當然是來自於定州,自從知道定州水師全殲勃州水師之後,呂逢春就知道李清終於插手戰局了。

年前,定州水師一部抵達安順港,讓呂逢春更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險,好在他們到達之時已是冬季,沱江封凍,定州水師無法進入內河作戰,而他的打算便是在這個冬季一鼓作氣拿下瀋州,進軍遼州,如此一來,只有水師的定州軍隊再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將補迫撤回到海上去漂泊。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冬天的努力,也只不過是讓自己接近了瀋州城,而此時,沱江已開始解凍了,他不得不思考定州水師進入沱江後自己應當怎麼辦?

曾氏的水師根本不用考慮,幾十條破船戰鬥力相當之差,但定州水師則不同,那都是配備齊全的水師戰艦,雖然能進入沱江的都只不過是一些千料之下的小船,但對於水師等於零的北軍來說,這就是一柄利箭,擁有了定州水師,曾氏將可以隨意所欲地在沱江沿岸任何一個地方投入兵力,而自己卻只能疲於奔命地防守。

身體俯在地圖上,久久地凝視著那條彎彎曲曲,橫貫整個東方的沱江,呂逢春終於決定,無論如何,要確保沱江沿岸的安全。

“照庭,你過來”他招呼著他的兒子。曾被統計調查司生擒活捉過的呂照庭一身盔甲,全副武裝地走了過來,盔甲之上隱約可見的血跡顯示著這位過去的貴公子如今也廝殺在第一線,滿臉拉碴的鬍鬚下,堅毅的神色顯示著他已在血與火中開始慢慢地成熟起來。

“爹,什麼事?”一手端著一個水杯,一邊咕咚咕咚地往下灌著涼水,一邊走了過來。

“看看這裡”呂逢春指點著圖紙上的某個地方。

“白馬渡?”呂照庭詫異地看了一眼父親。

“不只之裡,還有八里集。”呂逢春指尖重重地戳在這兩個地方。

“沱江在白馬渡和八里集這兩個地方都有一個急轉彎,形成了一個之字形的路線,在這裡,江面狹窄,水流湍急,只需設立堡塞,內建投石機便可以覆蓋整個河道,而另在白馬山上設寨,對這兩地加以呼應。確保截斷沱江,使曾氏水師無法沿沱江而上攻擊我側後方。”呂逢春道。

呂照庭點頭道:“爹,這樣的佈署沒有問題啊,在前面的戰事中,我們不是在這兩個地方數次重挫曾氏水師,讓他們折戟沉沙,再也無力沿沱江攻擊我們了麼?”

“可是定州水師來了”呂逢春嘆了一口氣,“定州水師無論在船隻,還是士兵,還是裝備上,都不是曾氏水師可以相比的,我反覆權衡,終是覺得這幾個地方兵力太過於薄弱,一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