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淡綠色的衣衫,顯得有點粗糙,只是卻是一身男裝打扮,兩隻手拉著另一位身著白衣男子裝束的人,苦苦哀求道。
“青靈,我都說了,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會被媽媽發現的。再說了,要是有什麼意外,我一定不會連累你的。你放心就好,不要再說了。”
“小姐!”白衣女子不顧丫鬟的阻攔,推開她的手,轉身繼續向前走。青靈見狀,無奈地跺跺腳,趕緊追了上去。
雖然小姐一直口口聲聲說只是去看看而已,但是她又怎麼不會明白,小姐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前去只是為了試試看能不能打聽到那個人的訊息。這些日子,來參加舞林大會的人絡繹不絕。最近更是聽聞江湖上好多大幫大派都慘遭滅門,好多武林高手也被殺害。武林大會提前,就是為了共同商討出一個好的對策,選定武林盟主。而這些江湖之事,對於青靈來說,都不重要。關鍵是前日突然來了一個客人,說是有人傳言雪山靈童重現江湖,還帶著一個不知名的奴隸。
青靈永遠都記得,當時小姐一直如死水的雙眼中一閃而起的精光。
“你說什麼?誰見過他,他在哪裡?”狠狠地抓住那個客人的領口,不停地問,直到媽媽叫人把她託了回去。自己一直在她身邊守著,哭著,眼睛都哭腫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姐有任何閃失!青靈暗自下定決心,無論老鴇怎麼為難,她都一定要護蘇暮雲周全。
在這個世態炎涼,人情冷落的世界,蘇暮雲是青靈唯一的親人。當初只有十六歲的她,因為父親被當地的賭徒勾引賭博,家裡負債累累。最後只好拿她去做抵押,她卻抵死不從,最後一個人出逃,流落街頭淪為乞丐。開春的揚州城,嫩柳枝條柔弱無骨,隨風輕揚。蘇暮雲在丫頭陪著踏青的時候救了她。那個時候的青靈已經快要餓死了,嚴寒的冬季裡,她一直沒有吃飽過,有時候四五天也沒有一點食物吃。熬過了冬天,初春的寒意卻依然沒有散去,命運不肯放過她。就在她將要放棄的時候,蘇暮雲出現了,救了她。
“我不能帶著你,你知道,我是翠迎樓的人,老鴇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我也是身不由己,自身難保。”當時的蘇暮雲,還尚未得到花魁的稱號,對自己的悲慘命運感嘆,卻無可奈何。
“我只求小姐給我一碗飯吃,別的什麼也不求。我什麼都能做,什麼粗活兒都可以幹。小姐,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帶我回去吧。”青靈一直哭著哀求。
“我,我真的不可以。你知道翠迎樓是什麼地方,好人家的女兒,是都不會踏進那裡一步的。”青靈永遠記得那一張絕世的臉上,永遠消不去的憂傷。
“不。”她擦擦眼淚,“小姐你也是好人,是真正的好人。你不要擔心,我什麼都能做,就讓我跟著小姐吧。”
她一直跪在那裡,直達蘇暮雲離開也沒有起來。那一天,青靈一直在揚州寧安街的那一棵柳樹下跪倒傍晚。無數人圍觀,對她指手畫腳,她都完全不理會。黃昏的時候,夕陽灑下一縷陽光,映照著蘇暮雲扎著流蘇的衣衫。她扶起青靈,從那以後,青靈的心中,便有了一個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親人。
“小姐。”青靈氣喘吁吁地趕了上去。
“不是叫你回去嗎?你這樣跟來,媽媽知道了會責罰你的。我回去了若她知道了,頂多罵我幾句,也不敢把我怎樣。你就不一樣了,她會拿你出氣了。”蘇暮雲停下來,揮手想將青靈打發走。
“小姐去哪兒,青靈就去哪兒。”看著她堅毅的目光,蘇暮雲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兩個男裝的女子,便大步地想著宏堂會館走去。
她自然也知道那個男子在蘇暮雲心中的低位,哪怕時至今日,她依然放不下,也依然不肯放棄。即使三年來,那個男人音信全無。從他和蘇暮雲相識相知到私定終身,青靈就是他們兩人的見證人。那個時候心中的歡喜與擔憂一起夾雜,青靈也不知道是該勸蘇暮雲還是該祝福她。只是那一場大火,燒燬了一切。老鴇居然叫人將林家一家上下全都活活燒死了。林公子也沒了任何音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只是青靈一直不明白,明明知道是老鴇做的,可以小姐卻一再忍讓。只是因為這件事,整天悶悶不樂,茶飯不思。整個人雙眼無神,完全沒了過去那種活潑歡樂的性子。也常年繃著臉,再難見到她臉上有真摯的笑容了。
宏堂會館中,人頭攢動。武林大會,雖說是關於武林江湖中人的事情,但是朝廷也會派人密切關注。畢竟武林人士若有什麼大動向,對於朝廷來說也有十分大的影響。
莫問一臉悠閒自在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