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家就很是奇怪。而且這個爸爸在家從來不做家務,今天真是撞了邪了,竟然又是去超市買菜又是在家理菜。不過可以解釋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又輸錢了,而且是輸慘了。一般只有輸很慘很慘,他才會回家“老實”幾天。
“這丫頭。”卻不怪她在外人面前出他洋相,反而是極寵愛的衝著她笑笑。
“這和麵還真是個技術活啊!才和了一會兒胳膊就發酸了,平時打球打幾小時也不覺得酸呢!”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樊達才進來不足半小時,但也看出了這家庭裡的一些道道來。
安雪跟她媽很親,可是不怎麼喜歡這個爸爸,至於原因……還要進一步觀察。
“哎呀,你怎麼能用手擦汗呢?!你手上有面粉的嘛!”安雪抬頭一看,樊達俊逸的臉上已成了花貓了。
說著,連忙把自己的手甩了甩,然後準備去取毛巾……
“不用、不用,就這樣才能看出來我乾的最賣力!你看看你,臉上乾乾淨淨的,一看就像沒做事的人,你做表面工作完全是零。”一把拉過安雪手腕,讓她繼續做事。
這是什麼理論?!他就一直在和麵,而安雪又是整理面板,又是取碗碟,又是灑灰麵粉的……哪裡比他做的少呢?!看來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得讓別人看到“成績”,比如那臉上的灰麵粉……
“這擀餃子皮裡學問就更多了。要四周的薄,中間的厚,煮熟了咬起來就帶勁。”爸爸真是越忙越開心,一點也不像是以往輸了錢的沮喪。
難道……爸爸沒輸錢也有這樣的表現?!不太可能吧!管他輸不輸錢,這事放著媽媽去計較,她才懶的去管他。
“哦!”樊達很“虛心”的學著,邊看安雪爸爸的手法邊自己加著油。
“咚、咚、咚……”正在這時,大門響了起來。
“晨風沒帶鑰匙嗎?!”安雪還是去洗了一個手,然後去開門。只是、大門一開啟,整個人都僵到了大門口。
只見雷從光一幅風塵僕僕的樣子站在門口,手裡、還提著什麼禮盒。雖然臉上有些疲憊,但、絲毫不影響他的俊朗,濃黑的眉宇英氣十足。
只是、他不是剛剛從南湖回怡景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樊達的情報有誤?!
安雪只覺得完全蒙了,只能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不打算讓我進去嗎?!”片刻,雷從光挑了挑眉頭。其實他也能理解,這樣意外地出現在這裡安雪會有多麼的驚訝。
“囡囡,不是晨風嗎?!”安雪開個門也開了好一會兒,爸爸不得不手也來不及洗就來到門口,瞬間、整個人就那麼呆住了。
他當然認識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總在南湖新聞頻道上出現的那個人嗎?!他深入基層的田間地頭檢查工作,進入工廠瞭解情況,坐在會場上大講報告……可是突然跟他站這麼近,爸爸只覺得他一定是在做夢。
不由用沾著灰麵粉的手把自己的大腿一擰, “好疼”!這才回過神來。
“他、他媽,他媽!快來、快出來……”目光一動不動地仍然盯在雷從光的俊朗且威嚴的臉上,用帶著灰麵粉的手卻在身後招著。
“什麼事啊?!”聽到安雪爸爸非常急促且緊張的聲音,媽媽也沒來得及洗手就小跑出來,都不知道爸爸這麼一陣的驚呼是為了什麼。
但、跑到門口看到雷從光的時候,跟爸爸的反映基本無太大的區別,都像被孫悟空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的連話也不會說了。
“哎呀!我讓你給領導倒水,你站在這裡發個什麼呆啊!”還是爸爸“毅力”比較堅定,撥弄了一下媽媽的胳膊,裝成很懂的禮貌的樣子。
“呃……不用客氣的。”上一次來過安雪的家,不過沒見到這個男人。瘦瘦的,中等身材,目光裡卻透著些……說不清的東西,看來他就是安晨風和安雪的爸爸,而安晨風像他,安雪像媽媽。
“領導,你坐。”自己的手髒死了,連忙用袖子把一張凳子擦乾淨:“晨風不在家,我馬上打電話讓那小子回來。”
以為雷從光是為安晨風而來,連忙用帶著灰麵粉的手取出手機。
“不用,我是來……”搖了搖大手,頓了頓:“我是來看你們的。”短短几個字,雷從光真是出了一腦門兒的汗了。是的,他只能說“你們”二字,實在是無法把稱呼叫出口,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真正的來歷說個清楚。
安雪則在一邊很無語地看著一腦門子汗的雷從光,人家樊達進來還會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