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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跟猛獸一樣。

這獨橋鎮位於膠池的東南角,背靠萬紉高山,前臨平坦曠野。自五國分夏後,是晉國或燕國由東南方向去往許城的必經之地。前魏還在的時候,燕晉兩國曾幾次攻城掠地,每一次,都是打到獨橋鎮,就被前魏大將嬴恬倚仗天險,殺得落花流水,前功盡棄。這次五國會盟,顧嶽堅決擯棄許城,而將獨橋鎮選為秦軍的指揮營。依他看來,獨橋鎮距離膠池不過五十里,如若發生燕晉兩國暗中遣兵挾持蒙政的陰謀,要不了一個時辰,他便可以飛馬救駕;另一面,此處距離燕晉兩國邊境不過百餘里地,一旦要反攻任何一個國家,那都是最便捷的途徑。要說獨橋鎮有什麼不足之處,便是城郭狹窄,只能安置萬餘兵馬。權衡利弊後,顧嶽將九萬大軍留在了二百里外的許城,自己則親自駐守此地。

現下,他猝然被困,且燕軍來勢洶洶,寡不敵眾,自不能冒然開城出戰,惟堅守城池,拖到援軍來救。可惜,燕軍早已算到這一著,他們將城池三面圍困,通風報信的哨兵根本出不去;欲放信鴿,才飛到城頭,就被燕軍的弓箭手射落。

虧得顧嶽久經沙場,他臨危不亂,迅速調配安排,從各個方面阻截燕軍。自黎明時分打到正午,雖三個時辰過去了,燕軍猶不能破城。

眼看著又一輪攻擊被秦軍密如瓢潑大雨的箭陣壓了下來,厙文春可不想白白送命,遂鳴金收兵,退到十里外紮營。見此,城牆上的秦軍人人抹了一把汗,皆大大鬆了一口氣。

顧嶽一面命令將士們就地休憩,一面蹙著眉,吩咐左右:“把剩下的箭矢全部搬上來,預備燕軍下一次攻城。”

軍需官面現難色,靠上來,悄聲道:“大司馬,先前燕軍攻得太猛,咱們的箭矢已所剩無幾。您看,這如何是好?”

顧嶽霍然轉頭,目光爍爍。軍需官嚇得低下頭,誰想顧嶽並沒有責罵他,只是問:“到底還剩多少?”

“大概……每個士兵還能分到兩三支……”

顧嶽的眉頭皺得更緊。他走近城牆,從垛口處俯視下邊的燕軍,好一會兒後,才冷聲道:“傳令下去,做好飯菜後,即刻將所有的大鍋扛上來。再著兩批人,一批負責背柴運水,在城牆上架火燒開;另一批則將百姓家的水瓢全部收上來。一旦燕軍再度攻城,就拿滾水潑灑他們。”

“敬諾!”

軍需官跑開後,顧嶽又道:“白朮。”

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彪形大漢聞聲出列,抱拳曰:“末將在。”

“你即刻去挑三十個人,翻越後山,一定要在天黑前到達許城。拿著,這是兵符,傳我之令,只留一萬人守住許城,六萬拉到這裡,其餘兩萬由孟鑿率領,叫他即刻趕到膠池,保護陛下。”

“諾!”

“記住,一定要快!最遲要在今晚三更前趕回來。”

“末將明白!”白朮神色凜然,施禮畢,便甩開步子,飛跑著下了城牆。

這般安排後,顧嶽凝重的臉色稍有緩解。他再一次站到垛口,極目遠眺。以多年為將的經驗,他敏銳的感覺到,來偷襲的軍隊,絕對不止眼前這撥人;一定還有另一批人馬暗藏在某處,伺機而動!他必得搶在那些人之前反擊,不然,麻煩就大了!

就像是為了印證顧嶽的擔憂似的,傍晚,又一批燕軍拖著輜重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聞報,厙文春歡喜異常,忙走出營帳。很快,兩支燕軍匯合做一處,生龍活虎的朝城牆奔去。

守在城牆上的秦軍探頭看了看形勢,不禁白了臉。顧嶽亦鐵青著面,一邊兵分兩路,指派人手守住城下,一邊下令集合獨橋鎮的所有男子,叫他們帶上所有能用的利器,趕來協防。

原來,趕來增援的燕軍不僅擁有云梯,連拋擲石彈的霹靂車、掘挖地道的噴媼等攻城兵車都一股腦兒拉來。他們先是停在一個箭地的地方,快速支起霹靂車,忙碌的裝上石彈,然後拉動機關,一塊塊碩大的石頭便飛一般砸向城牆。因為巨大的力量,在加上綿綿不絕的攻擊,石塊在砸中城牆的時候,不止轟隆有聲,更是將城頭上的長磚擊裂擊碎,連許多躲避在垛口後的秦兵都被砸得血花飛濺。那一剎,整個城池地動山搖,似乎要在一瞬間垮掉。

秦軍不是不想反擊,也不是不怕,然這種狀況下,除了躲避與等待,他們莫可奈何。

也不知過了多久,厚實的通道被砸出一個個坑凹,死去的弟兄越積越多——忽然,一種猛獸般奢血的嗷叫聲近在咫尺。

顧嶽一躍而起,喝令道:“殺!”

秦軍們立刻從藏身處爬起來,拿起早就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