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除了日期之外無跡可尋,但她不想去猜測這日期背後令人震懾的含義。她把東西一樣樣整理出來,這些禮物卻仍是重新放回了行李箱,接著把行李箱放在了衣櫃最頂端,彷彿要藏起一個不願觸及的秘密那般。
下午的時候趙禎來了個電話,問她要一份檔案,蘇繡這才記起落在陸瀾川那個“家”裡了,看來再尷尬也難逃一見。
她打車去了那棟別墅,遠遠地卻看到有幾個人走了進去,那些人她不認識,其中一個的打扮看起來倒十分像是地產經紀。狐疑地下了計程車,那個看似像是房產經紀的人正在試圖輸入密碼,蘇繡開口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一群人回過頭來,那位正在開門的男子胸前別有胸牌,一看果然是房產經紀。
他打量了眼蘇繡,“我受陸先生委託,將這別墅出售,現在正帶人看房子。”
“出售?”蘇繡有些沒明白過來。
那位經紀人點點頭,“是。請問小姐你有什麼事?”
蘇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自己是這的女主人嗎?顯然不是了,或者她從始至終都算不得是,這房子賣不賣也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她轉身離開,餘光瞄到院子裡自己苦心照料的花草也早就不見了,不知道陸瀾川是不是又帶去了其他地方。
她慢慢朝前走,依稀聽到呢經紀人說什麼“房主急需錢”之類的字眼兒,可陸瀾川怎麼會缺錢呢?
蘇繡猶豫了下,還是拿出電話打給陸瀾川,那幾份檔案很重要,她今天就得取回來。
電話響了許久才有人接,陸瀾川那邊很安靜,“怎麼了?”
“我有幾份檔案落在了你那裡。”
陸瀾川幾乎立刻就說:“你在家等,我讓六圈兒送過去。”
“我自己——”
“你在家等。”他再次強調,語氣加重,“我不在家,你不要隨意過去。”後來更是故意說了一句,“不方便。”
蘇繡沉默著,她就站在柵欄外,正好能看到那個經紀人領著幾個人上上下下的看房子,加上陸瀾川這樣閃躲的情緒,她心裡依稀明白了些什麼。
***
回家之後開啟電腦,她馬上在百度輸入“陸瀾川”三個字,繼而跳出了一連串的新聞,最顯眼的莫過於“西寧正式宣佈破產”,“昔日鑽石王老五,今日險些淪為階下囚”等等刺眼的標題。蘇繡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看過新聞也沒接觸網路,果然很多訊息都滯後了,原來這件事就發生在她離開南城沒多久。
那麼他去老家找她的時候,公司已經出事了?
可那時候不是應該千方百計地想辦法東山再起嗎?怎麼還會有心情去找她?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事業?
蘇繡坐在書桌後,一直盯著新聞上他的照片,這大概是記者偷拍的,因為照片上的陸瀾川看起來非常不耐煩,眉心微微擰著,薄唇緊抿,看向鏡頭時一雙眼投射出凌厲又剋制的光芒。
她坐了很久,直到門鈴再次響起,她知道門外的會是誰,於是走過去開啟門。
六圈兒一天之內來了兩次,看起來已經已經挺沒耐心,直接把一沓檔案塞進她懷裡,“不知道蘇小姐還有沒有東西落在那?不如一次想清楚,省得我來回跑,我也很忙的。”
蘇繡沉默了下,“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不敢說。”六圈兒想了半天,竟是這樣答她,“更何況說與不說有分別?你並不在意不是嗎?”
“你知道我和他是怎麼回事?”如果知道,怎麼還會用這樣大言不慚的語氣質問她,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被這樣傷害過卻還傻傻等在原地不肯走的?
面對蘇繡的質疑,六圈兒答得十分坦然,“知道,陸哥說了,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你和子西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
他語氣一頓,很快又說:“我不知道人犯了錯,到底要怎樣才可以被原諒,是非得看他死才可以嗎?但他死了,你那些不甘就真的會消失?或許陸哥以前真的不可饒恕,但我想你遲遲不肯原諒他,大概還是因為愛的太深所以如今才會這麼放不下。既然彼此都放不下,那為什麼不試著給彼此一個機會?從前是錯過,可這次你又怎麼確定,結果還是很糟呢?”
蘇繡笑了笑,“所以在你看來,任何錯,只要因為一個‘愛’字就都可以被原諒?”
“不。”六圈兒搖了搖頭,“要看那個人,是否真的明白愛情的含義。如果只是以愛之名行傷人之事,的確不值得原諒,但如今的陸哥,顯然已經不是這樣,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