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到這個,雲舒就放心了。
除去了心頭上的包袱,一行人輕輕鬆鬆的吃了頓豐盛的接風宴。
沈柯興致很好,要拉著大公子和雲舒喝酒,但兩人下午有要事,誰也不敢多喝,淺淺的酌了兩杯就不再喝。
等到下午未時,大公子帶著雲舒準備出門,雲默被沈柯帶去街上玩。自從昨晚知道雲默的來歷,雲舒也就不會擔心他不聽話或是沒人照顧了。
雲舒坐上馬車時,並未覺得緊張,可是待到要下車時,她卻有些拘束,坐在馬車上沒有立即下來。
大公子握住她的一隻手問道:“緊張嗎?”
雲舒搖搖頭說:“不緊張,只是……我這身衣服會不會太花俏,顯得不莊重?臉色會不會不好,顯得沒精神?”
這,分明就是在緊張
大公子一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說:“什麼都沒關係,只要你去跟他見一面,其他事情有我在呢”
這種有人依靠和值得信賴的感覺很好,雲舒深吸一口氣,走下馬車,跟大公子一起走進一個很古樸的小宅院。
顧清早早的在門口等著,見他們來,就上前引路,並說:“人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公子和雲姑娘先在南廳裡稍等一下。”
小宅院打掃的很乾淨,除了顧清在這裡候著,沒有其他人。
雲舒和大公子坐下後,顧清將點心茶水剛端上,門口就有人喊門。
聽聲音,像是旺叔的聲音,想必是大公子派身邊的可靠之人親自去接的。
雲舒隨著大公子一起站起,往廳門走去,片刻間,就看到一位頭髮花白,身穿淡竹青色長袍的六旬老翁走了進來。
他身形中等,不胖不瘦,嘴邊有兩道較深的笑紋,面相顯得比較和藹,身上散發著一種多年養尊處優沉澱下來的貴氣和悠然氣質。
怪不得大公子說這位平棘侯是朝中的老好人、和事老,看他的樣子就像,一眼看去就是那種沒脾氣好說話的人。
對他的第一印象讓雲舒輕鬆了很多。
平棘侯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廳前,大公子和雲舒一起給他行禮,迎進廳裡坐下。
大公子跟他很熟的樣子,客套的問他路上是否順利,累不累之後,就引薦雲舒,說:“這位就是雲舒姑娘。”又對雲舒說:“雲舒,來見過平棘侯吧。”
這是第一次正式拜會,雲舒很鄭重的從席位上站起,走到平棘侯面前,給他行了一個全禮。
平棘侯笑著打量雲舒,嘴中說著:“好、好,不用行如此大禮,快起身吧。”
他認真的看著雲舒,雖然被他這樣盯著,但云舒並沒有覺得不自在,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神比較祥和,沒有任何侵略性,真的是一個慈祥老人打量一個孩子的感覺。
這一點,已讓雲舒心生好感。
平棘侯對於雲舒和桑弘羊之間的事情,直接或間接的聽說過一些。他原以為桑弘羊為了一個年齡偏大,又沒家世的女子跟家人鬧矛盾,那這女子必然是美豔不可方物的禍水,才會把桑弘羊迷的暈頭轉向,因而對這個即將認親的義女,並未報太大的希望。
可今日一看,卻見這個姑娘小巧清秀,舉止大方有禮,氣質也不俗,跟他的想象差的很遠。大概是因為一開始沒報太大希望,這一次會見,就讓他覺得滿意。
讓雲舒坐回原來的席位,平棘侯的和藹半開玩笑的說道:“聽桑侍中說雲舒姑娘今年二十歲,可我看著確如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桑侍中莫不是說錯了?”
桑弘羊在旁邊湊趣的笑了,雲舒則微紅著臉說:“的確二十了,大概是因為個頭小,佔了些便宜。”
平棘侯又問她平時都做些什麼生意,雲舒就依樣回答。當平棘侯聽說她做茶葉生意,就來了興趣,跟她談起茶道,原來他是個愛茶之人。
幸而雲舒來之前準備了見面禮,裡面有她的雲茶,便現場取出一些泡給平棘侯嘗。
平棘侯碰到喜愛的事物,表情上一下子就多了些童真,十分有意思。
他端起雲舒給他泡的信陽毛尖茶,左右觀察,十分認真的說:“怪哉怪哉,不用煮就如此香淳,而且茶葉跟跟豎立如針,這是怎麼回事?”
雲舒笑著說:“侯爺嚐嚐這茶的味道如何?”
平棘侯舉杯嚐了一口,立即稱讚道:“茶水清醇,口感厚實,比以往喝的茶都要可口”
便跟雲舒討論起茶的種種事,彷彿忘記了他們今日會見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雲舒很高興能有這個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