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了閃,笑道:“殿下客氣。”
三人各自飲了一杯。
劉文英道:“元宵一過,我就要動身離京。”她原想說好好照顧我兒,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這種話回門的時候說說也就罷了,若說多了,倒像是劉靈毓在芙蓉王府受了什麼委屈,白給他們兩口子添堵。
她雖不說,但寧棠嬌從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也知道她心中所想,牽著劉靈毓的手道:“將軍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靈毓的。”
劉文英欣慰地點點頭。
歌舞又起,眾人陸陸續續地回座。
寧棠嬌的屁股剛沾到椅子,就聽皇太父笑道:“芙蓉王看起來精神多了。”
寧棠嬌心裡咯噔一下,暗道:怎麼把旁邊這隻狐狸給忘了。她忙堆起笑容,回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這都是託皇上的洪福。”
皇太父道:“看到你與王夫如此相親相愛,本宮也很高興。”
寧棠嬌忙站起來,向他敬酒,“臣有今日都是皇上的功勞,皇上有今日都是皇太父教導之功,所以,臣多謝皇太父。”
歌舞正值高|潮,將她的聲音都掩了過去,只有就近之人才能聽見。
皇太父開懷笑道:“看來芙蓉王的病是全好了,口齒都伶俐了。”他從懷裡掏出一隻黑漆漆的小匣子,“芙蓉王大婚,本宮還未賀喜。這雖不是什麼稀罕物,卻是先帝所賜,本宮借花獻佛,祝你們白頭偕老。”
寧棠嬌和劉靈毓雙雙跪下接了。
寧棠嬌開啟,是一支碧玉簪子,雕得是一對鳳凰,暗合比翼雙飛之意。
皇太父端著酒杯,狀若不經意道:“收了本宮的東西,芙蓉王還要隱退麼?”
寧棠嬌拿著匣子的手一緊,乾笑道:“就是拿了皇太父的東西,所以更要歸隱啊。”
“何解?”皇太父嘴角上揚,看似在笑,但眼底一點笑意也沒有。
寧棠嬌嘆氣道:“我這身體時好時壞,也不知道能撐得幾時,不給皇上、皇太父與諸位大臣添亂才是正經。”
皇太父跟著嘆氣道:“看來你是鐵了心了。”
寧棠嬌道:“還請皇太父成全。”
皇太父笑了,“本宮管的是後宮,攝政王的事與本宮何干?”
寧棠嬌語塞。
皇太父道:“殿下身體不好,便常來宮裡走動走動,讓宮中太醫為殿下調養調養身體。”
寧棠嬌想起成親當日,女帝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暗道:果然是父女,連客套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鼓舞漸止。
寧棠妍霍然起身,率領群臣向皇太父與女帝拜年。
寧棠嬌看著她側面,竟覺得英姿勃發,帥氣異常,心中不免想道:這樣的女子才真正適合女尊國。
起身時,寧棠姂突然靠在她的身後,低聲道:“你與皇太父說了什麼,逗得他如此高興?”
寧棠嬌道:“我說茉莉王暗戀我,想在我成親的時候搶親。皇太父大笑,說這個傻瓜倒有點眼光。”
“滾!”寧棠姂怒瞪她。
寧棠嬌攤手道:“我不說你要問,我說你又不信,你要我如何?”
寧棠姂道:“逞口舌之利算什麼巾幗女英?”
寧棠嬌道:“那你想如何?”
“當然是馳騁沙場,保衛邊疆。”寧棠姂頓了頓,道,“說起馳騁沙場,你的王夫倒比有能耐太多了。”
寧棠嬌與有榮焉道:“羨慕也無用,他是你姐夫。”
“可惜,他嫁入了芙蓉王府。”寧棠姂嘿嘿笑道,“若是招贅,他說不定還能重回沙場。”
寧棠嬌側頭看劉靈毓。
他正靜靜地啜著酒,也不知對她們的話聽進去多少。
寧棠嬌突然低喃道:“誰說不能。”
宴席那頭突然鬨然大笑。
鼓掌聲不絕。
寧棠嬌和寧棠姂都好奇地探頭看去。
只見吏部侍郎梁美人仰著頭,對著酒壺咕嚕咕嚕地吞嚥著。吏部尚書藺晴好氣又好笑地站在旁邊。
梁美人將酒一氣喝完,傲然指著兵部尚書陳美華道:“如何?”
陳美華抱拳道:“我甘拜下風。”
梁美人道:“哈哈,你果然輸了。”
陳美華點頭道:“我輸了。”
梁美人道:“我才是酒中仙。”
陳美華道:“你是酒中仙。”
“我是……”梁美人身體往後一仰,被宮女接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