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筆,幾個行楷大字躍然“牆”上,他寫:“茫茫人海,一心求索。”
然後他把碎磚頭塞她手裡,拍了拍手蹭掉灰:“你也寫。”
“我寫,我寫什麼呀?”她凝著夜燈下牆體上斑駁的紅字,有些恍然又有些迷惘。
“我念你寫?”
“好。”
醉酒之人帶了點酒腔,沒有往日裡的乾脆利落,說起話來帶了點拖沓,又十分抑揚頓挫:“我,付亦歆,是一個充滿王霸之氣的男人,我要成為一名非常出色的製片人兼出品人……”
他說得不算快,但她寫起來就很慢了,雋秀清雅的小字在牆上挪呀挪,當寫到“王八之氣”的時候,付亦歆嘴角抽了抽,撿起一塊磚頭抬起手把字改了過來,此時他的手臂正在她的頭頂,側過的一半身子壓在她左肩上。
褚茫茫強忍著內心的悸動,轉了轉手腕,將剩下的一句話寫完。
他看著最後一個“人”字,繼續說:“還有一句話沒寫完。”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念道:“我明天就要出國,為我以後的人生……”
牆體上再也沒有出現任何一筆字,他喉嚨一哽,什麼也說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早晨五點起來碼字,眼睛痛到睜不開。
再看不到評論,作者會和大姨媽一起哭暈在廁所裡的,忍心嗎
☆、第32章 緋聞
夜燈下連風聲都是那麼寂靜;朝不遠處看去,本質的標誌性建築反射著來自四面八方的五彩光源,富有節奏的DJ消磨在空氣裡;安靜到只能聽到心跳。
“多久可以回來?”
他的手臂還在她的頭頂;她也沒有想過掙來,四目相對;似乎把對方所有的情緒都看在心裡。他抬起兩根手指;擺出一個“二”。
“兩個月?”
“不,是兩年。”
褚茫茫晃了晃有些眩暈的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彷彿自言自語一般:“這麼久啊,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什麼時候走?”
“明天。”
她再度陷入無措;他這一走讓她再度成了沒人管的野孩子,這種孤零零的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她初次來到S城被公車擠在路上迷失前路的那一天。
明明她還有很多同齡人的陪伴,衛洋、馬帆、安卓,還有剛剛取得聯絡的高雪母女,就是猛然失去這樣一號人,感覺自己辛辛苦苦建成的S城關係網一下子傾塌了一大半。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她做了個深呼吸,微笑道:“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兩年時間可以改變太多現狀了,他能在兩個月裡看到感情的萌芽,就不敢保證兩年以後不會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生根發芽甚至結出果實,愛情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清楚。
憑她的美麗和性情,肯定有很多有潛質的男生追,他自恃帥氣,可那學校畢竟是孕育明星的地方,又不是養了一堆醜逼,到時候面臨強大攻勢,她要是心動了自己還能阻止嗎?
他在擔心她的師哥以及男同學們,她也在擔心他的國外之旅,和異國美女的邂逅想想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金髮碧眼,豐乳‖肥臀,熱情奔放,見多識廣,簡直是滿足男人情懷的極限,她比不過,真心比不過。
所以讓對方沒有結果地等,是罪大惡極的一件事情,為了沒有任何感情負擔的離別,兩個人誰也沒有洩露自己的感情。
即使回來以後看到對方身邊站著素未謀面的異性,那也好過情淡似水、形同陌路,已經把奢望放到最低,只求今後相見還能當對方是好朋友,不是點頭之交。
“等我回來,我想看到一個學藝精湛的你,不求聲名大震,要有明星雛形。”
“等你回來,我想看到一個學成歸來的你,不求大富大貴,起碼……拍片子有盈利。”
兩人煞有介事般一人一句,很像婚禮現場重複牧師所說的話,說到最後竟然相對笑了起來,起碼知道兩年後對方是希望看到自己的,這就夠了。
時間不早了,他抬起手在牆上寫下一長串號碼:“這個號碼只有我家人和要好的朋友才知道,一定要記住,以後有事情打給我,咱國內有的是人,哪怕太棘手讓我回來也沒有關係。”
她讀了兩遍閉著眼默默回想:“我記住了,你在外面也一樣,要照顧好自己。”
他覺得好笑,情不自禁摸她的發簾:“我都成年人了。”
“我也是,我還有身份證呢。”
“……我比你大好幾歲。”
“……”她忍著沒好